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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连载】翻越心中的那座山---第五章 我想在草原上打个滚
 作为一个曾经的摄影爱好者和拥有过无数定焦及变焦镜头及各种单反机身及各类三脚架及各种滤镜及若干专业测光表及防水防震防潮防污防核辐射防地球末日的摄影包及……的专业器材爱好者，如果不知道新都桥无疑是逼格不高的硬伤。于是，每个不管会不会摄影的家伙都会选择早晨或傍晚，站在某个景点的摄影地，端起相机朝着隐藏在草原上的敌人和碉堡专业地疯狂扫射一番，似乎不这样做回家将无法证明自己来过这个摄影家的天堂。
其实我曾经就是他们中的一个，但这次和以往不同，第一次骑车来到这里，没有了风挡玻璃的阻隔、没有停车时需考虑的路况、没有相机、没有手机、没有同伴……四周只有风的声音、鸟的鸣叫，你可以冲着远方的雪山和经幡大声呼喊，也可以肆无忌惮地朝着美景哭泣，当然你也可以站在草原上脱了裤子毫不忌讳地吁吁，这时候你才会理解什么叫自由。
清晨醒来的时候有些糊涂，似乎刚刚合眼睡觉，再一睁眼天就亮了，身上感觉舒服多了，看来已经适应了高原，对于经常上高原的人来说，适应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儿，用FJ那个流氓的话说：有了第一次，以后就好办了。 早晨起来的时候，FJ做了一个决定，离开318，从新都桥去炉霍上317，然后走昌都再从八宿回到318，因为318上的自行车实在太多了，汽车也太多了。我没有反对，因为这条线上还有一个令人头疼的地方-理塘，不是因为它的海拔高，而是因为那里治安确实很糟糕。若干年前最后一次经过那里的时候，马路上到处都是手握冲锋qiang的武警，给人心理很不舒服的感觉。而且从新都桥开始，我们所有人的手机都不能上网也没有短信，更不能使用微信QQ这些聊天工具了，所以有理由相信那个本来就不安宁的地方不去也罢。 从新都桥到317国道的炉霍是240公里，尽管我们有混合动力的自行车初代超悦，要想一天到达也不太可能，我们的第一站选择在143km外的道孚。刚出了新都桥就发现在修路，只有半边能通行，好在超悦的越野性能不错，徐总和韩工给这两台车配置了台湾的气叉，所以舒适度相当不错。 清晨的天空上絮着几朵棉花糖一样的白云，青草和花朵的香味以及新鲜牛粪的骚味轻飘飘地拂过脸。但是路面非常恶劣，尘土飞扬，尽管把围脖拉在脸上，仍然觉得我和牛排像两台努力工作的吸尘器一样。小牲口牛排似乎对昨天摔车的恐惧还心有余悸，紧紧地跟在我的后面，没有像昨天一样骑的飞快。我再一次对FJ教育儿子的方法感到敬佩，牲口莫非都是这样训练出来的？
远离了318，也就远离了那些骑行者和拥挤的车辆，路上没有喧闹也没有了塞车，但是从新都桥到塔公的路面完全被挖掘机破坏掉，路边的景色却依旧美的让人心旷神怡。一边骑车一边搜肠刮肚地想赞美景色的词，可是除了咳嗽几声，啥也没想出来。真的，我相信镜头记录不下那些天然光影雕琢的心情，于是决定不再举起相机来糟踏这些美好的气氛，只是用眼睛默默地录制下那种令人想哭的美丽。（写到这里的时候，我眼前仿佛又一次看到那些美景，终身难忘的的美丽景色，甚至仿佛有闻到那些新鲜的牛粪味道。） 从八美镇出来以后，路面好了很多，可是开始爬山了，我看着海拔表不断地上升心里不由得有些害怕再来一次高反。幸好身体反应良好，甚至开始跟着蓝牙音响开始唱歌，高原上唱歌是需要一些豪气的，哪些爱来爱去的娘娘腔无疑是会大煞风景的，在这里就需要扯着嗓子吼叫，需要《回到拉萨》、需要《高原红》、需要《蓝莲花》（好像蓝莲花是唱给唐三藏这个和尚的）…… 到道孚的时间出乎意料的早，竟然刚刚过了正午时间，120多公里就骑完了，我和牛排尽管有些疲惫，但却觉得有些意犹未尽，超悦对付这种坡度不高的起伏路段几乎毫不费力。算一下时间，自己的体力加上电机的力量，我们确实比普通自行车快了一倍。正在犹豫是否要继续一口气骑100公里到炉霍的时候，FJ从对面来车那里打探来了消息，（FJ从藏族司机平措那里学来的本事，在藏区要想了解准确的路况，最好的办法就是拦住对面的司机问，任何GPS和路边的人给你的信息都会害死你）从这里到炉霍正在修，都是没膝的烂泥，很多地方连小轿车都过不去，更不要说自行车了。不由得我开始心里埋怨FJ，放着好好的318不走，为啥要趟这道烂泥塘？可事情已经到此，只能硬着头皮把两辆超悦装在猛禽的后马槽里，开车去炉霍了。
修路加上连日的大雨把这条公路变成了一个烂泥塘，但是这些对于高大威猛的猛禽似乎连屁都算不上一个，100公里的路程很快就到了。炉霍县城里卸下来超悦，FJ决定去20km外的卡萨措吃饭，据说N年前这厮和某个妹子在那里吃过一次饭，想故地重游。我和牛排骑车去卡萨湖，FJ他们开车。 卡萨措出现在眼前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些失望，这些年在西藏算见识过不少高原湖泊，羊卓雍、纳木错、玛旁雍措、班公措……那些令人陶醉的景色和湖水变化的色彩都令人难以忘怀，所以每次看到藏区的湖泊都有一种期待，那是一种对色彩和宗教的神秘期待。但当卡萨湖出现的时候，她却如同一个相貌平平到扔人堆儿里就找不到的柴禾妞，着实难以想象当年没结婚的FJ和某位藏族妹子曾在这里发生过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 湖边有一个藏族小餐厅，一定要相信FJ父子是凭着第六感觉来寻找嘎嘎（重庆方言：肉）的，这俩牲口还没有进餐厅就喊着要吃牦牛肉，果然餐厅里正好在烹煮牦牛肉，而且是用土豆在煮，浓烈的味道让人垂涎不已。
等牛肉上桌的时候，一个人溜达到湖边，突然发现湖边竟然聚集着一大群鱼，每条都有20公分以上，而且一条一条的挤在湖边，只要你扔一块石头就能砸死几条。我知道，藏族人有水葬一说，所以他们不吃鱼，所以开车过河沟压死几条鱼并不是稀罕事。
突然间被一阵清亮的笑声和歌声吸引，循着声音溜达到湖边，十几个觉姆（尼姑）在做游戏，两拨人用一条红绳子像拔河一样的拽，输了的就要唱歌，我静静地站在一边饶有兴趣的拿手机拍了一段，结果被她们发现了。 觉姆们制止了我的拍摄，但很热情地邀请我参加他们的游戏，那些高原红的脸蛋，质朴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邪恶、做作和矫情，坦诚地让你觉得拒绝他们实在是一件猥琐的事情，于是我拿起绳子，当我发现我这一边只有我一个人，而对面是9个强壮的觉姆的时候，我知道自己被戏弄了，无论我多强壮，都不太可能赢了她们。结果是一群觉姆围着我，要我唱歌，一时间我真不知道唱什么，于是我只能哼唱了一曲《回到拉萨》，也许我的声音在这荒野上太过单薄，觉姆们很快就接过了旋律用藏语唱了下去，她们投入得多也单纯许多。我似乎明白了FJ当年和藏族妹子的故事为什么会发生在这里了…… 半生不熟的牦牛肉实在无法下咽，但里面的土豆却很好吃，看着FJ和牛排举着刀切那些血淋淋的肉块，我和黄姐、王棋都无奈地感叹自愧不如。说起来我们几个都算经常在藏区流串的玩家了，但对付这场面，实在还是没有勇气。当餐厅老板冲着FJ用藏语说着什么的时候，我和黄姐都愣了一下，顿时就哈哈大笑起来，看着FJ的打扮和做派，俨然就是一个藏族人。 离开卡萨湖没有多远就到了317国道上，没膝深的烂泥路几乎让超悦寸步难行，为了减轻重量，超悦没有挡泥板，几分钟后，我和牛排浑身上下都是泥点子。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将超悦再次装上猛禽，一边埋怨这FJ选错了路线，一边开车去往甘孜。（未完待续）
【故事连载】往期内容：第四章 翻死人的折多山-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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