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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三更半夜,可谓“路,越走越黑。人,越见越少”。路上漆黑一团,伸手难觅五指,人气罕闻,只闻守舍恶犬嚎吠与风吹树摇之声,似魑魅魍魉之惑。更不知路面有否坑洼洞氹,就靠车灯小小光斑照明,看得多了,眼睛模糊,于是望向天上那轮明月,稍作调节。偶尔才见一二汽车呼啸而过,继而前后左右复又静谧。行经三两条深深隧道,前不可测,如囚幽室,又听回音嘤嗡,诡异无常,心内发毛。一路气温阴冷,所带之水,已是寒凉如冰,难以啖口下咽,而身子却是汗透湿沥,当然冻个入骨不已,饥寒交迫中,唯将黄皮弯蕉及随身零碎干粮,三下五除二,啃了个精光。丑寅之时,人 体当最疲倦阶段,本应休息松弛,软榻深睡,而今却在山野间,瞪着红丝双眼,发力笨七而踩。再前行,又隐约听到雄鸡打鸣,某个农夫悄然早起,负锄行走于路边,准备下田劳作。而你等远远未必看得见他,只是近了,看出影子崇动,见他或燃烟一星,或咳嗽两声,他如此作态,换了那些个好在车坛内搞是搞非搅屎棍之宵小、胆怯、质弱之徒遇上,定会以为撞上夜叉,又或牛鬼蛇神,肯定大骇,吓出虚汗,大小失禁,继而胆破,抽搐倒地半瘫矣。这几个时辰,在山野中兜兜转转,前不见镇,后不着村,更无路灯可示,自是不知何时何地了,那种无聊、寂寞、饥渴、寒冷、疲乏之感,丝丝袭来也。此时口中喃喃,心内只想,若有一口热汤或粥水暖和提神充饥,夫复何求?寅时到了,来到扬溪补给点,义工热情捧上一小杯不知何物所煮之温热汤羹,当然咕噜吞了,生了暖意。义工又再翻抄一箱东东,掏出内里宝贝硬要塞之过来——噢嘪嘎,又是黄皮弯蕉!估计骑车以来,猛吃这些个尤物,唯是日最多,不想再啖矣,婉而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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