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速苏格兰》
剧情:
影片根据苏格兰籍单车冠军格拉尔米.欧伯利的真实事迹改编而成,1993年,他以一名艾尔夏的业余单车爱好者的身份,打破了单车一小时国际大赛的世界纪录。最神奇的是,他的“坐驾”还代表着一个非常有革命意义的创新——是由一台破旧的洗衣机的零件组装而成的。
来自于苏格兰西南部的格拉尔米,从懂事起就一直在为能够填饱肚子而努力地奋斗着。虽然他既没有钱,身后也没有赞助人的支持,但是他对单车比赛那股子显而易见的热情,以及在地方赛事上多次胜出的实力,似乎注定了他将成就一个单车历史上的传奇。在妻子安妮和好友马尔基坚持不懈的帮助下,友善的牧师巴克斯特也将工作间免费提供给格拉尔米使用——他亲手改造的第一辆参赛单车就诞生于此,命名为“古老的信徒”。
随后,年仅27岁的格拉尔米带着“古老的信徒”来到挪威的室内赛车场,第二天就粉碎了保持了几乎有10年之久的单车一小时的世界纪录,距离为51公里。虽然格拉尔米的新纪录只维持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就被他的竞争对手克里斯.博德曼刷新了成绩,但是属于他的时刻将被永久地记录在世界单车的历史薄上。
赛场下的格拉尔米一直受到严重的抑郁症的困扰,总是在沮丧与压抑中来回挣扎。很快,他的单车事业就出现了危机,原来世界单车联盟一直在研究他那辆被改装过的新款单车,因为实在是无法忍受格拉尔米使用如此奇特的方式来“玷污”他们心目中神圣的运动项目,“古老的信徒”被禁赛了。
在巴克斯特真诚的鼓舞和指引下,格拉尔米渐渐从这次伤害中复原,他重新改良了“古老的信徒”,将它设计成为另一辆独特新颖的参赛单车,最终算是勉强通过了世界单车联盟严格的规定。克服了所有不利因素的格拉尔米有如神助,在世界单车追逐赛中神奇地打败了一直以来的竞争对手、奥运会金牌得主克里斯.博德曼,而由格拉尔米发明的“超人姿势”也成为世界单车史上最有决定意义的一个画面,这个姿势风行了三年后被禁,其间还被克里斯“借用”过。随后,由格拉尔米首创、以减少阻力为目的的一体式自行车也成了比赛的“违禁品”,但这一切并不能抹煞他在单车这个比赛项目中的意义和存在价值。
幕后:
【飞翔的苏格兰人——格拉尔米.欧伯利】
与格拉尔米.欧伯利在单车界所取得的耀眼成绩形成鲜明的对比,私底下的他一直在和严重的抑郁症打着持久战——这也是改编成电影后被主要关注的一个侧面。现实生活中,格拉尔米抑郁症的病源来自于他小时候经常受到校霸的恐吓和欺负,再加上他的父亲是一位严厉、冷漠的警察,长久以来的压抑一直得不到疏解,才会得上这种“心病”。年幼的格拉尔米没有朋友,与其和人打交道,他更喜欢和树说话,所以骑自行车也变成了一种能够让他身心得到舒展的排解方式。格拉尔米回忆童年的自己:“只有在单车上,我才能感到舒服一些,如果能赢得比赛,就会更舒服一些……上学的时候,我最糟糕的科目就是体育,手工和英语也不咋地。11岁那年,在哥哥的帮助下,我学会了骑单车。那时候的我将单车看成了一种‘逃跑’的工具,我总幻想着有一天自己可以骑着单车消失在地平线上——可问题是,那条‘地平线’始终没有出现过。”
只有极端的沮丧才会让格拉尔米感到绝望:“大银幕上的我有点超现实了,被描述出来的沮丧程度也是非常强烈的。其实我在现实生活中的情绪变化是很微妙的。”格拉尔米并不想一生都在这种消极的情绪中度过,现在他的病情已经通过一些短期的药物治疗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对于情感的掌握也可以收放自如了。
可能正是由于格拉尔米自身存在的这个原因,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打破世界纪录对他而言更像是一种安慰,而非胜利:“只有这个时候,我才感觉自己和别人是平等的。成为一名单车选手,是证明我的存在价值的惟一方式。但我要说的是,如果没有我的妻子安妮,就没有现在的我。她就是那个永远信任我、站在我身后的支柱……所以《疾速苏格兰》中还包括了一个温馨的爱情故事,你可以把它看成一部严肃的影片,但其中不乏一些趣味性。”
格拉尔米对失败有着强迫性的恐惧,成了促使他打破世界纪录的动力之一:“这是一个要么死亡、要么获得荣耀的时刻,我终于找到了那个能够全身心投入的事业,一旦上了单车赛道,我能看到的,就只有在我面前无限延伸的跑道了。”但是,他也承认没有单车的日子,他总是觉得自己是那么地一无是处:“即使在训练的时候,我也被恐惧感驱使着。每一天我都不断地为自己打气,然后以一种‘生命中除了单车什么也没有’的绝然拼命地蹬啊蹬。我获胜的动力源自恐惧,如果我没办法赢得比赛,那么我就真没有什么生存的价值了。”
后来,格拉尔米开始写自传了,为了纪念这部影片,自传的名字也叫《疾速苏格兰》:“将经历过的所有情感都落实在笔头,是一个反思过去的好机会。起初,是给我看病的心理医生建议我用文字来记录一些无法说出口的感受,渐渐地,就发展成了这本自传小说。”开始创作小说版《疾速苏格兰》的时候,正好是格拉尔米人生的最低潮,他甚至跑到树林里打算了结自己的生命……他内心的恶魔以抑郁症的形式得到了体现,而他要做的,就是借着打破世界纪录来与这个恶魔做抗争。
格拉尔米的病情在2001年进一步恶化,被诊断为狂躁型抑郁症,他甚至把自己吊在了谷仓里的房梁上,如果不是发现得早,他就自杀成功了——这是他第三次自杀未果。如今已经过去差不多6年的时间了,格拉尔米惊喜地发现,自己已经成功地战胜了抑郁症:“自从我开始写自传之后,对这种文字上的表述就越来越感兴趣,有时候甚至比单车的世界还要让我着迷……”
【12年的漫长等待】
这部在爱丁堡的国际电影节上备受赞誉、关于一个自行车手自强不息的故事,曾经历了12年的“阵痛”。影片的原始编剧西蒙.罗斯(Simon Rose)在讲述这个曲折的过程时,仍然免不了有一些无奈:“那是1994年,如果当时我知道这部影片最终会花去12年的时间才得以‘重见天日’,我甚至连碰都不会去碰它……”罗斯一直想写一个剧本,可是却苦于没有故事素材。然后,她听说了有关格拉尔米.欧伯利的传奇事迹,这个苏格兰小子用洗衣机的破零件组装成的自行车,竟然打破了世界纪录。罗斯认为:“如果像我这种没什么体育热情的人都会被他的故事所感动,我相信其他人也会。”当他们第一次面对面的时候,罗斯发现眼前这个戴着时髦墨镜的小伙子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吃饭的时候,格拉米尔先点了一份冰淇淋,说这样可以开胃,然后他又点了肉和蔬菜,说这样可以去掉残留在牙缝中的糖——面对这样的格拉尔米时,罗斯突然笑了:没错,这就是格拉尔米,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没有一件是正常的。
剧本的初稿完成之后,西蒙.罗斯开始张罗着为影片找投资人了,导演瓦迪姆.让(Vadim Jean)将她介绍给了一家英国电影公司的主席保罗.布鲁克斯(Paul Brooks),然而,当布鲁克斯允诺给罗斯的拍摄合同6个月后仍然没有兑现时,她开始觉得也许他并不是一个负责任的制片人。然而事实证明,罗斯这一次大错特错了:“也许正是因为这个错误的第一步,让《疾速苏格兰》一等就等了12年。后来布鲁克斯制片的《我的希腊婚礼》,总额收入高达两亿英磅——可我却愚蠢地错过了他。”
在随之而来的三年时间里,西蒙.罗斯气喘吁吁地走过了无数条暗黑的楼梯,挤进了数不清的制片人简陋的办公室,希望他们可以考虑一下这个剧本……好在罗斯的努力并没有白费,一个对自行车运动非常痴迷的苏格兰制片人接下了她的剧本,而他则负责寻找导演、演员以及投资:“那个时候,我真是太天真了,每当他提及一些伟大的演员或导演的名字时,我都会忍不住跟着激动一番,那时名字出现得最频繁的是罗伯特.卡莱尔(Robert Carlyle)和简.德.邦特(Jan De Bont)这两位导演。然而没有拍摄的资金,除了跟着瞎兴奋之外,我只能不停地润色我的剧本,最后剧本是越改越糟糕——我烦死了那个制片人非要用闪回的画面来交待格拉米尔从事自行车赛的原因,所以我退出了,我们之间的合约自然也就终止了。”
后来,这位制片人签下了几个剧本,也都拍成了电影,只能说,西蒙.罗斯再一次错过了一个机会:“我的剧本一直处在各种‘实验’的阶段,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你的孩子被人接走了,又被不同的人带了回来,就这样反复着。这期间,我也创作了其他剧本,其中的《炼金术士》(The Alchemist)甚至赢得了柑橘文学奖的编剧大奖,但我仍然对这部《疾速苏格兰》念念不忘。直到四年前,我突然接到了电话,说电影就要开拍了,主角是约翰.李.米勒(Jonny Lee Miller)……然而我才兴奋了两天,拍摄计划就因为一位美国投资商的退出而再度搁浅,一度,我放弃了所有的希望。”
2005年,奇迹发生了,电视导演道格拉斯.马金农(Douglas Mackinnon)接下了影片的导筒,西蒙.罗斯甚至为此喜极而泣:“在一个阴沉的下雨天,我拜访了影片位于艾尔夏的片场,当马金农为我引见参与到拍摄中的每一个人时,我忍不住掉下了眼泪……12年的等待,终于重新迎来了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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