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爱国贼”也曾攻击使馆
(本文为“从矮脚病夫到东亚巨擘——日本崛起的故事”系列之八)
当年的日本,可能找不出第二个像井伊直弼那样胸怀宏图伟业又拥有坚强信念的人,于是井伊直弼的死意味着,日本未来命运的一扇门——开国图强,就这样关上了。当然,上帝关上一扇门必然打开一扇窗,开国不行,日本特色的中庸之道——公武合体可以摸着石头过河嘛。所谓公武合体,就是公家武家合为一体。公家就是指以天皇为领导核心的京都那帮贵族。武家就是以幕府将军作为领导班子的东京那帮武士。按照当时的职业分工,就是一群整天研究天上神明手无缚鸡之力的“科研人员”和一帮上街买菜都要挎着两把刀的职业丘八坐在一块儿管这个国家,提出这个口号的人未免想象力太丰富了一点。但这在当时我认为是最有建设性的提议了。为什么?因为这意味着大家可以吵架而不是打仗,可以在桌子上互相扔笔,本子和杯子,而不用在战场上扣扳机和扔手榴弹。可以在媒体上斗个难解难分,却意味着不用拔刀相向你死我活。我很讨厌那群天天以爱国名义恣意剥夺他人生命的尊攘派,有多讨厌?就跟讨厌那帮天天叫嚷着踏平日本报仇雪恨的傻叉愤青那样讨厌。某一天,鬼使神差一般,我坐在学校门口一棵樱花树下用吉他弹起了朴树的那首《白桦林》,有一天战火烧到了家乡小伙子拿起“木+仓”奔赴边疆心上人你不要为我担心等着我回来在那片白桦林天空依然阴霾依然有鸽子在飞翔谁来证明那些没有墓碑的爱情和生命雪依然在下那村庄依然安详年轻的人们消逝在白桦林噩耗声传来在那个午后心上人战死在远方沙场她默默来到那片白桦林望眼欲穿地每天守在那里那些天天叫嚷着战争和杀戮的人渣们,你们可知道,那年轻人在战场上可能战栗,可能绝望,他们渴望拥抱自己的妈妈和爸爸,渴望牵着自己爱人的手平凡地度过一生,你们抱着键盘叫嚣,彰显你们电脑显示器前的勇敢和爱国的时候,他们面临的却是敌人的炮火,自己是不是懦夫的内心拷问,以及背后督战队的“木+仓”。最悲惨的,可能他不愿意参加战争,最后死在了和你们有着同样思维的督战队的“木+仓”下。扯远了扯远了。回来讲公武合体。自从井伊直弼被杀,所有人都被尊攘派给裹挟,以前的政治不正确是指你公开宣扬开国思想,而如今,你只要不公开称赞尊王攘夷,就有可能被扣上日奸的帽子。水户藩最为刺杀井伊直弼这笔风险投资最大的股东,现在算是抄上了,一下子成为了尊攘派的旗手,整天上蹿下跳叫嚷着锄奸。这叫做政治恐怖主义,放在49年前,叫白色恐怖,放在美国叫麦卡锡主义,放在台湾叫做威权政治,放在韩国就能拍出一部好电影《辩护人》。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天天叫嚷着攘夷攘夷,但是到头来杀的全都是日本人,这算怎么回事儿呢?水户藩那拨人已经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既然连井伊直弼都能杀死,那么,就让我们来真真正正地杀几个外国人吧。哪里外国人又多又集中?大使馆啊!攻击使馆这种傻叉行为,我们中国也有过,当年义和团攻击东交民巷,几万义和团攻打几百个人守卫的使馆区硬是没打下来,结果这帮文盲加流氓的义和团想出来火攻,但是又没法烧英国大使馆,就烧紧挨着的翰林院,一下子就把一部永乐大典烧得差不多了,英国人一看,这宝贝你们怎么能这么糟蹋,于是翻墙过去把残存的永乐大典给保护起来了。现在我们看到的残存的永乐大典就是当年英国人这么保护下来的。但在日本的英国大使馆驻员们似乎没有他们的中国同行运气好。因为他们面对的不是刀“木+仓”不入的大师兄,而是晚上也要抱着刀睡觉的职业丘八们。反正水户藩士有贺半弥带着14个水户藩武士就攻进了公使馆的主建筑,好几个英国佬被砍伤,眼看着就要被一锅端了,英国公使阿礼国翻墙逃跑,最终,驻扎在附近的日本卫队终于出现,打退了水户藩的尊攘别动队。这下就捅了马蜂窝了。要知道,你们日本人自己叫嚷着尊攘尊攘,杀来杀去没人管你,你要真动了老外,绝不是开玩笑的。人家军舰上的大炮可不是用来晾衣服的。英国人立即向幕府提出严正抗议,并且要求赔偿。首先是医药费,精神损失费,物资损失费,总价一万美元。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英国人觉得不安全了,要求在公使馆驻扎英国士兵。这要搁在中国,就是第二次鸦片战争的节奏,但是幕府当时已经是内忧外患,再加上明摆着是日本人理亏,幕府来了个照单全收,一点讨价还价都没有。英国人表示,早知道这样价码应该开得再高些。对外息事宁人,对内就不能心慈手软了,不然你以为大将军的战 刀是拿来切豆腐的吗?首先是水户藩,参与袭击的,一律处死,严厉训斥水户藩主疏于管教。水户藩这种二愣子,他们只管闯祸,哪管你那洪水滔天,他们一看,哟,我攘夷你居然还敢罚我,行,你有种,老子划拉了你。于是他们居然又计划行刺幕府老中安藤信正。安藤是井伊直弼的小弟,自然也是开国派,但无奈大哥死得太难看,自己那两把刷子就别跟那儿现眼了,他主要是在朝廷这边上下打点,让公家以及天皇支持自己搞公武合体,走曲线开国的道路。我刚才说了,这年头,你只要不站出来正面支持尊王攘夷,在那帮尊攘派里你就是日奸。所以,安藤信正这种修正主义绝不能忍。水户藩这帮二愣子们打算给安藤信正来个耶稣他爹玩什么(yesterday once more,昨日重现),井伊直弼一样的煎饼果子,给老安藤一模一样再来一套。圣斗士星矢里,星矢告诉我们,同样的招式,对雅典娜的圣斗士是不会成功两次的。文久二年一月十五日早晨,6个水户藩士袭击了老中安藤信正,被老中卫队全歼。本来水户藩的傻叉们还拉了另一拨死硬尊攘派——长州藩藩士们。但是长州藩方面管事儿的头目桂小五郎觉得水户藩这帮傻叉不靠谱,不能和他们勾搭,所以临时决定不来了。着着实实放了水户藩一次鸽子。这个桂小五郎,是个很牛叉的人,他擅长跑路,擅长放鸽子,擅长开空头支票,擅长忽悠人。他所在的长州藩,是倒幕的中坚力量里的中坚力量。以至于明治维新以后的日本一直到二战,陆军的高层都主要来自于长州藩。这个桂小五郎有多牛叉?他后来啊,改了个名字,叫做木户孝允,人称维新三杰。不好意思啊,这次桂先生属于乱入。话说虽然安藤逃过一劫,但是这就是不得了的事情了,前任大老被暗杀,现在老中又遭埋伏,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整个日本陷入了深深地不安。这深深不安的人中,还包括我们的科研领袖,半神半人的孝明天皇。虽说孝明天皇是当时日本头号大愤青,尊王攘夷的精神领袖,但是其实这哥儿们不反幕府,反而他觉得幕府还挺好的,应该跟幕府合作,正所谓——公武合体。孝明天皇的政治诉求是——关起门来过小日子好不好嘛!Too young,too simple,sometimenaïve。有些事情,您就想想算了。有些事情,想想都说明你智商欠费。但是我们知道,孝明天皇是出了名的一根筋,尊攘的时候是,搞公武合体依然是。他决定要推波助澜一把。他要把自己的妹 妹——和宫,嫁给将军德川家茂。其实,这主意不是他自己的,同样是一群想要和幕府搞好关系多换几万石白米的公家们的一致愿望。问题出在,当年的和宫,是有婚约的呀。对象还是个很牛逼哄哄的亲王——栖川宫炽仁亲王,关键是这个婚约还是孝明天皇他老人家自己说的大媒,你这要是毁了婚约把和宫嫁给德川家茂,那就是“啪”,把天皇的脸当屁股打。天皇说,脸不是屁股,不能打不能打,我们想想别的辙,皇宫里找个别的和我沾亲带故的女的嫁给他不就结了。下面人回:陛下,整个皇宫里黄花大闺女就和宫一个了,您要是动真格要和亲,那就只能是她了。这话一出口,啪,天皇的脸上就狠狠挨了一下。天皇很无奈,换了左边脸说,来,再来一下吧,栖川宫炽仁亲王那儿还得我去说。打脸还是很疼的,换了谁都不会愿意,何况是天皇。没过两天,天皇又反悔了,他说了三条:第一,和宫是有婚约的,搞劈腿大大的不好。第二,和宫娇生惯养,嫁不嫁全凭个人喜好,搞不好她自己不愿意呢第三,和宫年龄太小,才十四岁,这么小就要和宫跑去江户那没文化的破地方,太没人性了。孝明天皇很是为自己这么机智而得意,他以为自己列出这么三条,这事儿应该就算当做屁弹过,过一阵子味儿就散了。谁知道,刚过个把月,幕府派来的求亲使者到了,而且还做通了和宫的生母以及家人长辈的工作,一群人一起来游说。天皇头大了。他思来想去,叫来了一个侍从商量。日本的侍从是有小鸡鸡的,不是中国的太监,到今天就是日本宫内厅的官员。这个侍从很牛叉,比桂小五郎(木户孝允)还牛叉,他叫岩仓具视,后面很长一段里,他将会是主角,但现在也算是乱入。两个人叽里呱啦一番密谋,六月,天皇下诏,内容是:如果幕府攘夷,那么和宫就给德川家茂做媳妇。什么时候攘,什么时候嫁。当然坐地起价,就地还钱,双方一番讨价还价,达成谅解备忘录及一揽子解决方案如下:和宫嫁给德川家茂的婚礼在三年内举行,但幕府必须在十年内重新闭关锁国,幕府落下的文字更是说要在十年内完成攘夷。皆大欢喜啊。谁知道这十年没到幕府就玩完了呢。和宫当然也要挣扎一番,但是天皇这边紧紧相逼,最终和宫也就同意了。文久元年十月,和宫动身前往江户。江户幕府历经十四代,娶公主做老婆的,这还是头一份。从京都到江户,没得新干线,整个送亲的队伍走了一个多月。十一月十五日,平安抵达了江户城。十一月二十一日,侍从岩仓具视在江户城会见了老中安藤信正。会见在亲切友好的气氛中进行,双方开始就各类闲的蛋疼的问题深入交换了意见。诸如江户的关东煮多少钱一串啊,章鱼小丸子里面章鱼是不是足够多啊等等等等。安藤信正以为俩人扯一会儿淡就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谁知最后的最后,岩仓具视不阴不阳地问了一句:老中大人,我听说了一些不怎么好的流言,说幕府要和宫嫁给将军,不过是为了找一个人质来要挟朝廷,我是一点都不相信的,你说呢。安藤是个实在人,一听此事连连否认,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说我们这个和亲,是为了响应以天皇为核心的朝廷的号召,贯彻落实公武合体事业,目的是为了增进幕府和朝廷之间的友好交流以及亲情互动,绝对不是什么阴谋诡计。安腾反复解释,岩仓具视反复追问。岩仓具视笑了。既然真的不是,那么请幕府出具一张誓纸(保证 书)吧。安藤说不写。要我我也不写。要是将来我老婆逼我写保证 书,我就一句话:爱嫁不嫁。岩仓具视说:你别跟我说爱嫁不嫁,你要不写,我就把和宫带走。安藤服软了。十二月,幕府向岩仓具视也就是朝廷递交了誓纸,发誓家茂和和宫的婚姻中,有且只有公武合体,人质神马的都是浮云。文久二年二月十一日,和宫和德川家茂举行了婚礼。看着宏大的婚宴,幕府和朝廷的佐幕派公家们推杯换盏,其乐融融:你看,公武合体不就是请客吃饭嘛!呵呵,毛主席说过,那啥啥啥不是请客吃饭。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尊攘派,不是吃素的。 被打服就跪——日本就是这样脱亚入欧的
(本文为“从矮脚病夫到东亚巨擘——日本崛起的故事”系列之九)
作者:Henry_ZH
日本文化中对于强者的崇拜是发自内心的,于是很多愤青就会嘲笑日本人欺软怕硬。就此我曾经询问过我的一个日本朋友,一个很漂亮的日本姑娘。她说,前提是我们要承认,生存是所有文明的第一需求,又加上日本自古以来自然环境比较恶劣,这样的话服膺强者就能在最大程度上降低生存的难度获取更多的资源。久而久之就造就了日本人非常现实的处理问题的思路。
那我就又想起了王朔老师的一句名言:这技能是我们可以教给自己的儿女的——就是走进一间房间,用五分钟的时间找出这间房间里最牛逼的人并且与他站在一起。
今天要讲的故事,是一段日本人学习什么叫做No Zuo No Die的故事,要是说黑船事件让日本人下定决心要开国,那么今天这故事就让日本人下定决心要脱亚入欧了。
对,今天要讲讲——萨英战争。
萨英战争,是萨摩藩和英国的战争。之前同大家介绍过萨摩是全日本最能打的藩,后来直到二战,日本海军的主要将领和整个指挥系统都是由萨摩藩出身的人组成的,而当年的这场萨英战争可能是这一切的渊源。
当时的日本政治势力,开国派已经全无声息,就算内心是想要开国的各路大牛也必须披上一件尊王的外衣,所谓打入敌人内部瓦解敌人,于是渐渐的,之前主张闭关的尊攘派分裂成了两支,一支是激进的是攘夷派,而温和的甚至倾向开国的,则主张公武合体,称为公武合体派。尊攘派表示不服。不服就是闹。上次我们说了他们去英国大使馆闹了一把让人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于是他们发现攘夷这个问题上夷真的打不过,但打不过夷咱还打不过自己人么?于是调转刀口,还是对日奸下手。
尊攘派在日本闹腾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在这段时间里,幕府为了维护社会的安定想了很多很多的办法,他们设立了京都守护职,京都所司代,又从江户招募了主要由脱藩浪人组成的壬生浪士组,也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新选组的前身。刚到了京都的壬生浪士组又因为一些尊攘派的挑拨分裂成了两派,一派留在京都成为了后来的新选组,一派回到江户后发生了内部的政变,其中的尊攘派被暗杀,组成了日后也同样赫赫有名的见回组。只不过后来见回组多数由高级武士的子弟组成。这一切的举措,都是为了对付当时已经渐渐成为一种恐怖和反社会势力的尊攘派的所谓“天诛”的恐怖暗杀活动。
鉴于之后的日本史基本上都是由一群脱藩的浪人所决定,我们先来解释一下什么叫做脱藩,脱藩顾名思义是私自脱离原来的藩主,在江户之前,脱藩是重罪,藩主害怕脱藩的武士泄露藩内的秘密,所以对于脱藩的武士一般会发出追捕,抓到了以后会判处死刑。但是江户时代是日本的黄金时代,国内歌舞升平马放南山,不存在各藩的秘密,所以藩主就允许了下层武士由于经济原因的脱藩,但需要进行一些文件上的报备。而脱藩了的武士就是浪人。之前出场的大牛人吉田松阴就是一个脱藩浪士,新选组那几位也都是。之后要出场的全日本超人气偶像浪人坂本龙马大人是最著名的脱藩浪士。不过龙马出场还要稍等一下。
话说首先闯祸的是长州藩。
长州藩的老祖宗是战国第一智将毛利元就。可惜的是他的孙子毛利辉元是个怂包。在决定日本历史的代表丰臣家势力和德川家势力的大决战——关原合战中,西军的最高统帅,就是这个阿斗似的毛利辉元。日本的战争与中国人打仗不一样,日本人打仗的指挥系统不是由成体系的传令系统组成的,而是在战场的某个安全的高处,指挥官坐在马扎上手里挥舞一个白扇子,战场上的各路人马直接看指挥官手里的白扇子(对军官的视力要求很高,碰到北京的雾霾就必须停战)。所以如果一个好的指挥官也必须跳得一手好扇子舞。据说当年战国名将们指挥战斗都把扇子舞得跟个白蝴蝶似的。显然毛利辉元不怎么会挥扇子,反正最后西军就在完全不可能失败的情况下失败了,毛利太君向德川家投降了。德川家康见到怂的必须搂不住火啊,往死里挤兑。本来长州藩的领地有120万石,现在要活命就削减到30万石。
没办法啊,生存是第一需求啊,就因为这个,长州藩就恨上幕府了。掰手指头算算,这一恨就是200年。
现在幕府成傻×了,有冤有仇的谁都想要来踩两脚,长州藩就跳出来:揍丫的请排队,我得先来!
按照当时的政坛态势,只要是给幕府添堵的事情,长州藩都愿意干。最让幕府添堵的事情,那非攘夷莫属了。
文久三年,五月,位于下关海峡(山口县)的长州藩炮台,突然炮声大作,这不是演习!见到怂的搂不住火是全人类统一的特点,长州藩要攘夷,但是目测打不过人家美英鬼畜的海军,于是看到一艘商船彭布罗克号,就发起了突然袭击。好在彭布罗克号跑得快,没被干报销了。
首战大捷啊!这对美作战的一次全胜啊有没有,意义堪比我天朝平型关大捷啊,但是喜讯总是来得这么突然,因为同月,一艘法国邮船在驶往长崎的途中,又遭到了长州藩的袭击,还是法国人比较唬,当时的邮船居然是配备武器的,于是当即用船上的几门小火炮进行了还击。
而之前吃了亏的美国人当时正在投身于轰轰烈烈的南北战争中,但当在下关被伏击的消息传回美国,南军当即就表示南北矛盾是人民内部矛盾,日本那边绝对是敌我矛盾,于是也不管国内战场怎么吃紧,毅然决然派出了怀俄明号杀奔日本。
怀俄明号来到日本,就像当年日本在中国嚷嚷着专打三八六旅一样,米国佬专找长州藩的船招呼。最先倒霉的是三艘长州藩的军舰,庚申丸、壬戌丸和癸亥丸三个年份兄弟。怀俄明号二话不说一阵炮轰,当场庚申丸就喂了鱼虾。剩下两艘转头就跑,但也没逃出美国佬的手掌心,一艘沉没一艘重伤。
老虎不发威,你当他Hello Kitty啊。
顺便说一句,以上三艘,是长州藩所有的近代化海军力量。
傻眼了,彻底傻眼了。怪不得幕府那帮子要开国啊,这看来还是有点道理的啊。
别忘了,还有法国呢。法国人 报 仇的办法相当简单粗暴,派出军舰先把长州藩炮台砸了个稀巴烂,海军陆战队登陆对内陆进行烧杀抢三光政策。
原来日本人还是三光政策的受害者啊,啧啧,作孽。
长州藩人明白了,这要是再攘夷下去,那就没有长州藩了。
长州藩在那个年头,属于学了坏榜样倒了大霉。而那个坏榜样萨摩藩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萨摩藩和英国人的梁子结的深啊,藩父大人自己亲自参与了一起对英国人的谋杀。这你就没法赖账了。
事情是这样子的。当时萨摩藩藩父岛津久光坐着轿子由一队士兵拱卫着出门。几个英国乡巴佬正好在附近骑马游玩。要说英国佬很嚣张,他们看到萨摩藩的行军行列很有意思,就打算骑着马穿过去。我想这搁在哪个国家都大小算个违法的事儿吧,可谁让当时英国人牛逼呢,这时候久光的卫队长就上前拦住了英国人理查森,告诉他这是萨摩藩藩父岛津久光大人的行军行列,你们不下马行礼已经是网开一面,绝不可以从行军行伍中穿行而过。
四年前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在都柏林街头从我面前走过,我也很有穿过人群拥抱她一下的冲动,为什么?稀罕啊!你见过活着的会动的皇上吗?想见见么?想啊,谁不想啊。当时的英国人看到日本大名也是这么想的。于是理查森同志立即招呼落在后面的几个同伴上来看看活的大名。
那真的叫No Zuo No Die了,不作死就不会死。人家全日本已经嚷嚷着攘夷攘夷了,你们还打算冲撞大名,那就是明着找死了。当即,理查森被久光的卫兵划拉开了肚子,肠子流了一地,然后又被剁成了肉泥。英国人讲究绅士风度,逃命要让女人先跑,所以另一位保罗特尔夫人当时并没有受伤,但被惊吓过度,之后难产死了。另两位英国朋友都不同程度被刀砍伤,逃入附近欧美国家外交机构才保住性命。
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但还是不很深,毕竟意外总是难免的,你只要拿出银子表示悔意,我们看在钱的份上都还好说嘛。英国人开出价码问岛津久光索赔。岛津久光就一句话:哪儿来的滚哪儿去。
文久三年六月二十二日,英国人的复仇舰队到了。
总共七艘军舰,离鹿儿岛七公里的地方抛锚。共一千四百人,火炮一百门。
过了一个礼拜,英国人推进了六公里。按照第二次鸦片战争的进度,英国人对日本人很客气了,即使这样,英军已经到了离岛津久光的本阵不到一公里的地方了。
一公里,眼睛就能看得见,跑步慢成我这样的,六分钟也就跑到了。步“木+仓”射程远一点的,没准能打到。炮就算再小口径,也绝对能够得着。为什么没有一路平推?
原来英国人还对赔偿有一丝幻想。两万五千英镑,不然……
久光想说要钱没有要打您请,但这就太不符合日本人的东方人的身份了。要知道在西方人眼里,东方人总是有那么点狡猾的。
没错,久光绝不是省油的灯。他派了几个使者,表示我们可以坐下来谈谈嘛,你们总司令可以上岸我们一起吃个饭好不好啊?
英军指挥官尼尔觉得这样好像不太好,于是拒绝了。还好拒绝了,所有看过历史的中国人都知道,这就是鸿门宴啊,指挥官骗上岸,先抓起来逼敌人就范,敌人要是不从,砍下首级号令营门,然后乘对方惊恐之时杀他个措手不及。
危险啊!幸亏当年的英国人没上当,不然就这事儿就难说了啊!后来,萨摩人又想出了小船偷袭,也没有奏效。
这一来二去,英国人烦了,不能跟你们废话了,揍你丫挺的。
七月一号,英军铺天盖地而来,直接杀进鹿儿岛,一举拿下萨摩藩三艘蒸汽军舰:天佑丸,白凤丸,青鹰丸。这三艘是美国人造的新式军舰,总价30万两。
英国人旗开得胜,当然这是预料之中的。当年的日本,并没有比我们中国人强大,更何况萨摩只是一个藩,放在中国可能还不如一个省,你想想连中国人都能胖揍一顿的英国佬,打日本一个县,岂不是易如反掌。
事情如果那么简单,那就没有它青史留名的机会了。这时候英军有点得意忘形了。居然深入了鹿儿岛湾。那天的天气是暴风雨天。
要知道这时候的英军虽然很牛叉,但撑死了还是一支近代化的海军,就算是现代海军,碰到大风雨什么的还知道要收敛点小心从事,当年的英军居然敢在这样的天气里把手伸到萨摩人的内裤里。
这要是不敢反击,就不配姓岛津了。萨摩人把英国人放进包围圈,一阵轰!
额,结果就是,没什么结果。英军的几艘军舰被击中,有一些死伤,但是军事演习都会死人,何况这是战争。
英国人对着鹿儿岛的城下町开炮轰击。在数小时内,炸毁了沿岸的350多处房屋。英国人轰得开心一不小心踏进了沿岸炮台的岸防火力射程,英舰尤里亚勒斯号舰长被萨摩军炸死。
各位,这就是萨英战争。结束了。
很平淡有没有!很无聊有没有!根本不惊天地泣鬼神有没有!诸位,我也很想把这段历史写得跟中途岛海战一样,可惜我不能。因为这场战争根本就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萨摩藩海军所有的家底在一上来就被英国人都俘虏了。萨摩人从头到尾在战术上都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这要是搁在别的藩,可能不算什么,但是这是萨摩,是日本最能打最爱打的一群人,这种被人压着打横着打竖着打自己只有趁对手不当心才能还个手的仗对萨摩简直就是羞辱。萨摩人震惊了!
总结萨英战争其实对英国没有任何意义,这甚至都不能算一场战争。但是,对萨摩来说,这就是一次睁开眼睛看世界的经历。只有被人打了一棒子,才知道原来外面的世界这么厉害!
中国人说不打不相识,我们开篇又说日本人喜欢服膺强者。自此,萨摩藩就和英国人好上了,或许这种被打完以后搂着敌人如胶似漆的逻辑对于我们中国人太难以理解,但日本就是这么做的。当年萨摩人是这样,后来二战以后对美国一样。不管过程是什么,结果就是日本是当今世界第二大强国。
英国人在战争中也看到了萨摩人的勇敢和不屈服。英国人是尊重对手欣赏勇士的,于是在萨英战争之后,尤其是萨摩人耍了一点小聪明之后,英国人帮助萨摩藩建造了兵工厂,训练新军队。过不了多久,萨摩就全盘英化,从实力上做好了参与争夺中央政权的准备了。
萨摩人耍的那个小聪明,那个被耍的人当然还是倒霉的幕府。
英国人事后依然要求赔偿那两万五千英镑。岛津久光很不想拿这个钱,但是他发现这个钱不能不拿,这怎么办呢?他想出了一个绝招。他以财政困难为理由向幕府借贷。而且威胁幕府,如果你们不掏钱,我就继续打,而且把战火引向全日本。
幕府一帮怂货一听这话,吓得立马掏钱,只求不要引火烧身。
久光这是一招一石二鸟借刀杀人的妙计啊!
很快这事情就被捅到了民间。添油加醋一美化,一下子岛津久光就成了尊王攘夷的旗手,幕府就成了向帝国主义势力卑躬屈膝卖国求荣的软蛋卖国贼!当然,局面越混乱,各藩就越容易浑水摸鱼。但爱国贼们又怎么知道呢。他们又开始了针对各类他们眼中卖国贼的“天诛”,叫嚷着尊王攘夷的武士刀下,死去的,却都是他们自己的同胞。
刺杀姊小路公知
(本文为“从矮脚病夫到东亚巨擘——日本崛起的故事”系列之十)
作者:Henry_ZH
幕府被岛津久光连忽悠带吓唬,乖乖把钱赔给了英国佬。英国佬说了几句下次注意啊之类的就各回各家了。但是祸不单行,这事儿不知怎么的就在民间传开了。
对于政府和政治,刨去英国这种搞自由主义搞了几百年的奇葩国家,在幕末那个时代,世界绝大多数国家的老百姓其实都是差不多的,在有吃有穿日子好过的时候,谁高兴管你政府干点啥,但是一旦局势动荡日子难过,政府随便往左往右往前往后走快走慢都会有一撮或者一大撮老百姓跳出来指着鼻子骂。这时候无论你做的事情对国家有利不利,对老百姓的利益有损无损,老百姓都不会满意。说得粗线条一些叫众口难调,说得深一点这叫塔西佗陷阱。
扇阴风点鬼火,幕府不好过的日子,才是尊攘派的好日子。
而除了挑动群众骂街以及亲自参与骂街之外,尊攘派表达政治主张的基本手段,就是恐怖主义暗杀活动:天诛。
日本政坛的这种暗杀活动岂止是猖獗,简直是猖獗。纵观日本的历史,政坛的暗杀几乎成了一种文化,让我吃惊的是,在查阅史料的时候我发现这种政治暗杀甚至延续到了二战后的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二战后的日本政府经过了美国为其度身定做的民主化改造,却依然存在政治暗杀,这在当年的民主国家里简直成了笑柄。如果哪位学者感兴趣,倒是可以对这个问题做点研究,相信如果能取得一定成果对于我们了解日本会有很大的帮助。
幕末的天诛活动的主动参与者就是各类各派的尊攘人士,而被动参与者则是各类各派被怀疑里通外国的日奸们。被天诛的人的名单渐渐变长,局势显得有点失控。其实之前这帮尊攘派暗杀的目标仅仅局限在很狭窄的一个人群里,说白了就是幕府中高级官员。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幕府的颓势渐渐明显,尊攘派又有孝明天皇撑腰,愈发蠢蠢欲动。他们非但杀幕府的高 官,芝麻绿豆官也杀,后来连武士也杀,再后来浪人也杀,直到连名字都没有的老百姓也不放过,你说说看,当时的日本老百姓,名字没有,吃饭都没菜,鞋都不许穿,他们里通外国,他们知道外国在哪儿吗?本来就不正确的政治观点表达方式到了现在,那就真的太过分了。
见到怂的搂不住火,见到火的搂不住怂,有能耐找英国佬比划呀!不不不,他们只是想要诛别人,不是很想被人诛。绝大多数爱国贼都是这样的。小兵张嘎里有句话,叫别看现在闹得欢,就怕将来拉清单。不知天高地厚的尊攘派终于踩上了拉清单的开关了。
当时的朝廷有个很牛叉哄哄的人,这个的名字很好记,叫做姊小路公知。日本人的名字就是这样搞,明明是个男人,要叫姊小路,还要当公知。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混微博的,当然,比起当年的遣隋使小野妹子,公知兄弟已经很克制了。姊小路公知年少有为,只有二十五岁,却当到了从四位右近卫权少将兼国事参政。这个官职看上去很复杂,不太明白到底是干什么的,有必要翻译一下,日本的官职名称当然是从中国抄袭去的,这个右近卫权少将的出处很神奇,追溯上去就是当年汉朝的虎贲中郎将!虎贲中郎将是什么概念?不同朝代不同称呼,到了唐朝,就成了右千牛卫将军。最出名的千牛卫将军是谁?李元芳啊!
很不幸,某年某月某一天,日本版李元芳没有陪着狄大人,下班独自回家。走到路上,有人问他,请问您是姊小路公知吗?作为贵族,公知兄弟脸上堆笑和蔼地回答:我就是,你有什么事情吗?突然一声大喝:天诛!刷,公知兄弟成两截了。肠子流了一地,咽气了。
毁了毁了毁了,搞了半天尊攘派暗杀了日本的李元芳!狄大人你怎么看?你们有没有考虑过狄大人的感受!
近卫权少将也好,虎贲中郎将也好,右千牛卫也好,到了今天就是中央警卫局。但要知道姊小路公知还不仅仅是李元芳,他更重要的官职是后面的那个国事参政,到今天就是中央政治局委员。官当到这个份上绝对能算党和国家领导人了,看看历史,你会发现,呀,这不就是日本版汪东兴嘛!能理解这一点,我相信你就明白尊攘派们闯了多大的祸了。
而且,姊小路公知是朝廷的高 官,尊攘派之前从来也没有杀过朝廷的高 官啊!自己人啊,自己人都杀,这是要闹哪样!
天皇震怒,当即责令京都守护职松平容保立即调查,限期破案。
首先,因为发生过对话,所以肯定不是错杀。那就是要找出谁动的手,谁是背后的主使。在当年刑侦手段那么落后的年代,贼的作案手法一样很落后,因为刺客把自己的刀落在了案发现场。
刀,是日本武士的第二生命,日本人把刀视为自己的象征,经常会刻一点独特的标记在自己的武器上。这把刀也不例外,上面刻着一行字:奥合泉守忠重。全日本造好刀的作坊就这几家,挨家查找,终于找到,这是在萨摩一带造的。很快,又有一个叫做那须信吾的土佐藩藩士来指证,那须信吾同志指证说这把刀的来历他知道,这把刀他见过,刀的主人是萨摩藩士田中新兵卫。
田中新兵卫搞暗杀,那就太正常了,因为这哥儿们有个很牛叉的外号,叫做人斩。翻译一下,就是专门砍人的人。他之前在京都天诛的人太多了,而且全日本第一起天诛案就是这哥儿们作案的。之后他陆陆续续天诛了数十人,真不知道是不是砍人这事儿也会上瘾。因为砍人业绩过于突出,田中同志和河上彦斋、中村半次郎、冈田以藏四人合称幕末四大人斩。到今天就是公安部四大最高通缉犯。
由于有案底在身,逮捕田中新兵卫显得理所应当。逮捕之后当然是关进大牢,然后组织审讯。谁知,当晚,这哥儿们就死在了牢里,他自杀了。蹊跷,太蹊跷了,随着田中的死,调查线索全断了,这个案件,就成了历史上的悬案。虽然各种看法有很多,互相谁都不服谁,谁都不敢下结论。
但有一个意见在当时是统一的,就是姊小路公知是朝廷的尊攘派啊,你们这些搞天诛的人总不能没人杀就杀自己人吧,你这把自己人杀掉算几个意思啊?
没几个意思,意思意思。因为从尊攘派的角度看,这个人,没杀错。
这位日本版李元芳同志,经过和一个人的谈话,改变了自己的政治观点,也就是说,作为核心尊攘派的姊小路公知,背叛了尊攘派。
案发前十天,朝廷主动向幕府提出,要设立海防总督并且在长崎建造制铁所。这种在当时都是红线啊,碰不得的,绝对的政治不正确。作为尊攘派的旗手的朝廷怎么会主动向幕府提出这种有开国倾向的要求呢?
答案是姊小路公知上下活动过了。而且这个活动还不是一般的活动,具体说,是假传圣旨。这事情就搞大了。
作为曾经攘夷旗手的姊小路公知大人,怎么会甘愿冒这么大的危险来做背叛尊攘派的事情呢?这不科学啊,狄大人,你怎么看?
原因是一场谈话。谈话的参与者是两个人,一个是姊小路公知这不用说,另一个是谁?谁有这么巧的舌头这么大的本事,把这个无论于情于理都不可能背叛尊攘派的人给挖了墙角了呢?
故事是这样的。姊小路公知去大阪一个幕府高 官的宅子里,想要打探一下幕府攘夷的决心。这位幕府高 官问公知:少将大人,您是主张攘夷的,你觉得现在和洋人打起来,我们有几成胜算?公知不是义和团,知道结果是什么,但是说不出口。这位高 官却自顾自说:攘夷的目标要达成,除了要把外国人赶出去,最重要的是不要让外国人进来。如何才能不让外国人随 心 所 欲地进来呢?必须靠海防。搞海防,没有舰队怎么行?搞舰队,没有钢铁怎么行?公知低着头,也不说话也不反驳。因为他被震撼了。是啊,这些问题为什么我之前没有想过?
那位高 官依然自顾自,他给姊小路公知讲解了各国海军,世界形势,这些全新的东西对于本来就年轻聪明求知欲旺盛的姊小路公知来说,根本停不下来。最后他们开始探讨日本的未来。
那位高 说:现在我们的国家,有一种人,想要把这个国家封闭起来,回到从前的日子,另一种则希望全盘西化,一点传统都不保留。我认为这都不对。我们应该走第三条道路。吸收别人好的东西,弥补自己的不足,积蓄实力,等我们和他们一样强的时候,他们就不敢轻视我们,甚至我们可以和他们打一架,来报今天的仇,不是吗?
我们看看,这种方法我们中国人熟悉啊,我们今天的中国,不就是按照当年邓小平同志设计的改革开放路线走了这样的一条路吗?事实证明,改革开放之前的中国同今天的中国,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不可同日而语,事实证明,这套理论是最正确的理论。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公知服了,他像被猛击一拳一样惊醒,起身告辞匆匆回家。
从此,他再也不混迹于他之前那帮尊攘派的朋友圈子里,反而研究起了钢铁,海防,海军,大炮等等,并且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些东西的向往。姊小路公知从此成了一个真正的公知!
谁知道,当公知的代价是很大很大的,最终招来了杀身之祸。
但那个改变了公知兄弟的高 官是谁?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那人叫胜海舟,当时幕府的军舰奉行,幕末最强开国派,日本第一忽悠王,后来用三寸不烂之舌保住整座江户城的超级大牛人——胜海舟。
是时候让那个人出场了!
既然说到了胜海舟,就不得不说起另一个当时(甚至现在)全日本超人气小天王——坂本龙马。
坂本龙马出身土佐,商人家庭,并不是武士,但是他父亲有钱,捐了一个乡士。乡士和武士都可以带刀,但最大的区别是,武士穿木屐,乡士不允许穿木屐,只可以穿草鞋。所以,虽然整天和武士混在一起,但因为自己的草鞋,坂本龙马一直被身边的人取笑。
这不是欺负人嘛!所以年轻的龙马投身到了轰轰烈烈的尊攘事业中去。他的目的不是赶走老外,而是推翻幕府。因为这套荒唐的阶级制度的制定者和执行者,就是幕府。
有一天,还是傻 逼状态尚未开窍的坂本龙马来到了胜海舟的家。他并不知道胜海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只知道这个人是幕府的高 官而且是一个开国派。他冲进胜海舟所在的房间,高声大喊:天诛!几乎刀就要落下来的时候,胜海舟大叫一声:住手!千万不要以为胜海舟很淡定,是个人在当时的情况都不会淡定。我相信在那个时候胜海舟嘴里说的可能并不一定就是心里想的。但是,最终的结果是:龙马把剑一扔,跪倒在了胜海舟面前,拜其为师。不过这都是后话,这里要卖个关子。
故事说到这里,先放一放。龙马之后是主角,今天算是亮个像。那边厢姊小路公知的案子成了悬案,但少了坂本龙马的尊攘派却一点没有消停。他们依旧嚣张跋扈,今天砍这个,明天戳那个。事情已经完全失去控制了。再加上姊小路公知的帐,京都守护职松平容保终于忍不下去了。他派出了一支特别部队,这支部队后来被视为尊攘派的克星,在幕末历史上的重要性堪比钥匙之于锁孔。成为了后世研究幕末历史的时间线索。
这支部队,就是新选组!
争夺天皇
(本文为“从矮脚病夫到东亚巨擘——日本崛起的故事”系列之十一)
作者:Henry_ZH
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日本人的思维方式:水无常形,可以穿石,外柔内刚,皆为我用。
但这句话的题眼在于我,谁来当这个我,才是幕末这乱局的根源。
当时攘夷的情形,可以用前赴后继来形容,大家已经知道了,最早的攘夷急先锋是水户藩,长州藩一直是坚决拥护的骨干力量,萨摩相当暧昧,只有松平容保的会津藩为幕府马首是瞻。土佐藩在我们的超人气小天王坂本龙马还没有出场的情况下还没有上桌参加牌局的资格。到这里相比再迟钝的都能看出来,尊王是托词,攘夷也是借口,朝廷不过是个包抄侧路的棋子,真正的目的,就是趁老外把幕府威信踩下去的当口,把最高的权力从德川家手里夺过来。
夺权,真是人类历史永恒的主题啊。
话说这事情的根源在于一个神神鬼鬼的荒唐事上。长州藩有一个神主,所谓神主就是寺庙的负责人,他可能是天天研究天照大神实在无聊,就上书长州藩的管事儿的桂小五郎(木户孝允)同志,提议让天皇陛下去骨尾山对着山神宣誓攘夷。
这看起来纯属吃饱了撑的。但是请记住,政治斗争中的每一句话每一件事都不是平白无故的,就好比魔术师在舞台上绝不会有一个没意义的举动,如果只是为了宣誓,别说是去骨尾山对山神发誓,就是去秋名山对车神发誓都没关系,而且孝明天皇本身就是日本头号大愤青,你别说让他对车神发誓,只要是攘夷,你让他斩鸡头烧黄纸和藤原豆腐店老板黄秋生老师拜把子都可以。
问题来了,日本人很二杆子的,你要是发了誓攘夷,你就得真的动刀子,打仗肯定不会让天皇自己上,但是当时天皇手上没军权,连亲卫队都没有,那你这边一发誓,兹要不是想让天皇去送死,就得给他兵权。当时日本全国的兵权在哪里?幕府啊。名义上幕府只是替天皇代为执掌天下兵权了。那现在天皇要是宣布把兵权收回去,你幕府看上去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吧。
哦,原来你小子在这儿打埋伏呢。这招够毒辣!
那边厢桂小五郎是谋反之心早有,也寻思着怎么才能够一招克敌,一下就要了幕府老命。当时《三国演义》在中国已经是畅销书了,我估计在日本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不管怎么样,桂小五郎和曹丞相想到了一块儿——挟天子以令诸侯。天皇这种二百五,别说出了京都,估计出了皇宫就不认东南西北了,到时候以去骨尾山为名,把孝明天皇“请”到长州,那就真的号令天下莫敢不从了。
计划是完美的。但墨菲定律告诉我们,看上去很完美的事情一定执行起来就很不完美。果然,事情八字还没有一撇,情报就被捅到萨摩了。萨摩人当时还在公武合体和尊王攘夷中首鼠两端,在这危急关头,果断还是抱幕府大腿比较稳当。于是萨摩人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京都守护职松平容保。
松平容保,会津侯,肥后守,京都守护职。这都是浮云,归根结底,追根溯源,会津藩是幕府最可靠的支柱,换句话说松平容保是幕府的死忠,听到这个消息,他怎么还能坐以待毙?他第一想到的就是回过头去和萨摩的岛津久光商量。久光不是白给的,当初砍英国人理查森的时候亮过刀子的,他第一反应:揍他丫的。
所谓揍他丫的,不是冲到长州藩去揍,虽然他们都很想,表面上看也不是打不过,但目前的局势很微妙,谁都不愿意第一个动粗。这时候揍他丫的,指的是揍长州藩驻京办那些个人。
京都是天皇的所在,而天皇一定是需要保卫的。同中国不同,中国再傻 逼的皇帝,也会有一支数量不等的亲卫队,最次也要有一支仪仗队,金瓜玉斧朝天蹬得有人扛着吧,而牛逼皇帝还会有好几支牛逼得很的亲卫队。比如虎贲军啊,期门军,羽林卫,到了明朝的大汉将军,最为国人熟知的莫过于千牛卫,著名的李元芳将军就是千牛卫大将军。但是日本不这样,天皇因为实在过于人畜无害,他的保卫工作由全国各个藩分领。想想当天皇真的挺惨的,说起来是神的后代,现实生活中就是天照大神的职业孙子,还不如在天朝当个少将,还能到处写写硬笔书法。
废话不多说,萨摩和会津两藩的军队立即动员起来,其实,当时京都的长州人真的不多,除了驻京办的,就是守卫皇宫堺町门的几个站岗的。但是绝不能大意,要是天皇被绑架那谁都别玩了,回家玩泥巴去吧。
很快,堺町门那几位长州藩大兵哥就被萨摩人摸了哨,手脚一捆扔小黑屋了。
长州藩一看换岗的没回来,于是在指挥官久扳玄瑞的带领下一支小部队前去堺町门查看。刚走没几步就被拦下了。
久扳玄瑞说,兄弟你们误会了,我们是自己人。兄弟别开“木+仓”,自己人。会津藩的指挥官说自己人个屁,弟兄们给我射!
久扳玄瑞被迎面射来的子弹打懵了,怒火中烧可是没有办法,因为朝向不好。为什么呢?会津藩的军士是背靠皇宫,只要不是脑子坏掉或者“木+仓”走火,“木+仓”子儿是打不进皇宫的,但是久扳玄瑞的长州藩士兵是面对皇宫,要么百步穿杨百发百中,只要有一颗子弹会津藩的兄弟们没用身体帮你兜着,“木+仓”子儿打进皇宫围墙你就是谋逆之罪。很显然会津藩的兄弟们没有当黄继光的觉悟。
但长州人也够横,愣是挨“木+仓”子儿也不后退(当然肯定有盾牌当着,要不然久扳玄瑞就早成漏勺了),就在这电光火石的时候,从宫里出来一个人,嚷嚷着让长州藩毛利家管事儿的来答话。
这声嚷嚷在久扳玄瑞听来无异于天籁之声啊,终于来个能说理的啦,他兴奋的冲那人喊:人在呐人在呐,哎!人在呐!谁知来人眼皮都没抬,长州藩毛利家的听着,你们现在起被剥夺守护堺町门的资格,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得有误,钦此。
这下傻眼了。但是好在既然是圣旨下来不让守门,再赖在这儿就是自找挨“木+仓”子儿了。撤!
于是,长州藩的势力就这样被清理出了京都。当然,连同他们一起扫地出门的,还有朝廷里好几个支持长州藩攘夷事业的公卿,一共七人,为首的,叫三条实美。
各位看官,不好意思,看上去很牛叉哄哄的“八一八政变”的过程,就是这样。这好比高手过招,不需要真动拳脚,嘴里把招式报上来,对手自然就回报拆招的计划。幕末的政治斗争颇有点中国三国的意味,幕府天皇和攘夷各藩,彼此互相制衡互相牵制,但谁都不能轻易消亡,这里既有各方唇亡齿寒的担忧,又是各方隔岸观火的小算盘。
但这次唯一的疑点是日本第一大愤青孝明天皇的反应,他非但没有帮长州,反而下旨把长州藩赶回了老家。
天皇是愤青但不是白痴,长州藩攘夷是假夺权是真,与其让长州藩干掉德川家再管着自己,还不如搞公武合体把和自己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德川家哄好了。
这八一八政变虽然没有刀光剑影烽火连天,但是堪比幕末的赤壁之战。表面上看长州藩把裤子都输掉了,但其实并没有伤到元气,表面看会津藩和幕府大获全胜,实际引狼入室。最大的获益者非萨摩莫属。别忘了,在这之前,和长州藩一样作为外样大名的萨摩藩,哪有坐上中央政权这张赌桌的资格。而现在,他手里的筹码,一点都不比会津藩这样的亲藩大名少。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历史告诉我们的规律,绝不是轻易打破的。不过在八一八政变中,一支一直上蹿下跳活跃在中央政治斗争外围的流氓队伍,终于闪亮登场。
池田屋血战——帅到爆的新选组亮相
(本文为“从矮脚病夫到东亚巨擘——日本崛起的故事”系列之十二)
作者 :Henry_ZH
有多少人产生了解幕末历史的欲望是来自于对新选组的好奇?有多少人看了大河剧里山南敬助切腹的那一段忍不住要泪奔?有多少人在看Legal High的时候忍不住大叫一声:山南总长!这就是新选组,一条幕末历史的线索,一个农民子弟和浪人组成的团体,形成了幕末最重要的一支打酱油力量。不是打酱油力量里最重要的一支,而是所有重要力量里最打酱油的一支,很拗口吧,没错,我也这么觉得。但是你纵观幕末历史,你发现,牛逼人物不是早早歇菜就是事件过半才粉墨登场,只有这群穿着葱色羽织的捕快上蹿下跳地活跃在幕末的各种事件和场合。
其实之前都零零星星地提起过这个组织,之前他们叫浪士组,是在江户召集的目的在维护京都地方治安的特别警 察部队,刚到京都后驻扎在壬生村,之后他们发生过一次分裂,再后留在京都的浪士组改名为壬生浪士组,他们活跃在京都的大街小巷维护地方治安。虽然看上去组织严密,但是从法理上来说他们的处境极其尴尬,他们并不是官方拨给经费的武装力量,在八一八政变之前甚至他们都不明确听命于谁。由于没有经费,这群人衣衫褴褛,经常要为吃饱肚子担心。
这里要着重介绍下浪士组中几位重要人物。
近藤勇:
浪士组局长,天然理心流试卫馆掌门,多摩人,在幕末后期成为了诸侯大名一级的重量级人物,虽然最后战败被戮,但凭借他卑微的出身能够在当时的日本成就这样一番事业,绝对是一部传奇。
土方岁三:
浪士组副长,天然理心流试卫馆弟子,多摩人,近藤勇发小,土方岁三是真正战斗到最后一刻的佐幕派将领,最后在北海道不屈的战斗许多他的敌人都不禁流泪。同时,土方岁三是一个极其工于计谋的人,浪士组著名的《局中法度书》就是由他起草。而其中的一条:不有损士道(武士道),成为了此后日本各社团组织的铁的纪律。
山南敬助:
新选组总长,仙台藩藩士,日本传统贵族藤原家的旁支,先后学习了北辰一刀流和小野一刀流,加之从小接受良好的武士教育,是一个称得上文武双全的人,加之此人性格温和为人客气,在组织中人缘极好。
永仓新八:
生于江户,其父为松前藩藩士,神道无念流门下弟子,后加入试卫馆,剑豪。而且此人文武双全,著有《浪士文久报国记事》,是目前关于当时历史和新选组的唯一第一手史料。
冲田总司:
大剑豪,大帅哥,可惜没有照片传世,被土方岁三抢去了不少风头。白河藩人,天然理心流试卫馆弟子,19岁就得到了免许皆传(就是毕 业 证 书的意思)。可惜冲田总司身体很差,有肺结核,在之后的故事里,他一直被他的结核病困扰。
藤堂平助:
藤堂高虎的后代,配有藤堂家祖传宝刀:上总介兼重。北辰一刀流弟子。
伊东甲子太郎:
北辰一刀流伊东道场掌门,新选组参谋,后来分裂出新选组成立御林卫士组。被新选组剿杀。
这些人是民间传奇里的英雄,是各种故事里的主角。可惜,除了近藤勇和土方岁三这少数几个,在历史这个大舞台上,他们中的大多数连跑龙套的资格都没有。但这没有关系,因为他们起码在后台勾了脸,绝对算是参与了一把。
但是八一八政变了,他们露一小脸的机会来了!
八一八政变的前一天,也就是八一七,浪士组接到会津藩的作战命令,全员集合守护御花园。于是这帮平日里衣衫褴褛食不果腹的可怜虫们穿起他们唯一的官方补给品——青葱色羽织,列队前往御花园,但这时候的他们绝对是迎着朝阳充满希望的,他们觉得,报效天皇的机会终于来了,他们一定要奋勇作战……
Too young too simple。且不论整个八一八政变也就在堺町门前会津藩的士兵冲着久扳玄瑞放了几“木+仓”别的地儿压根没有打起来,事实上当浪士组走到皇宫门口的时候,守卫皇宫的卫兵压根就不认他们。不是不认识,而是不认。他们说他们接到会津侯的命令守卫御花园,可是守卫兵丁死活不放行。双方差点自己人火并。好在最终他们是走进了御花园,在久扳玄瑞和会津藩小分队在堺町门顶牛的时候,这群葱衣捕快正挎着两把刀在御花园赏月呢。直到别的地儿完事儿了,来人通知他们下班回家的时候,他们也没有看到自己的敌人也没有任何机会拔出腰间的剑。
可惜吗?可惜。有关系吗?没关系。因为松平容保最终还是想到了这帮在御花园的护花使者。于是嘉奖,赏银,还赐给了他们一个后来赫赫有名的新名字——新选组。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后勤供给正式被会津藩接纳。这意味着他们再也不用一边拿刀维持治安一边拿个碗……
好日子终于还是来了。来得太突然。以至于让近藤勇这个土包子感动的泪流满面。表决心的车轱辘话说了两箩筐。但是回到驻地,一切都还要继续下去。天亮了还是要挎着刀去马路上巡街。但八一八之后的新选组感觉完全不同了,吃得好,气色也好,走起路来也雄赳赳气昂昂。他们还制作了一面队旗,红色的诚字。队旗到处,就一定会见到脸色凝重队形严整的新选组队士。
如果长州藩经过八一八政变这个小小的挫折就偃旗息鼓,那就没有后来的明治维新了。长州藩的人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既然把天皇骗去长州不行,那就抢去,顺便一定要干掉松平容保。
八一八政变虽然已经过去了大半年,长州产的生物在京都依然属于高危物种了,他们显然不能大张旗鼓明火执仗,他们只好窝在某个阴暗角落来密谋,但是容留他们比容留柯震东罪过大多了,好在在京都,长州藩还有几个指定接待酒店,他们就只好藏身在那里,等待着某个时刻的来临。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人报告给新选组说,有一队鬼鬼祟祟的人,打算在祗园祭前后在京都进行恐怖活动。新选组当时是实际上的京都警 察,自然就有义务把这次恐怖活动扑杀在萌芽状态。但是问题是实实在在的。首先,新选组一共只有六十人,无论什么行动,都必须要留下20个人看守营地。剩下的四十人,并不知道恐怖分子的确切藏身地,所以要分兵搜查,根据情报,贼人有十数人,那么一旦分兵,在人数上占不到绝对优势。这很有可能是一场被人分割歼灭的战斗。
近藤勇不是武士出身,但是他的身上有一股坚韧强悍的劲头。也正是这股劲头,让他的发小土方岁三愿意追随他,即使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他目光如炬,声音异常镇定:出发!
近藤勇手下率领着十个人,地毯式搜索一间间商铺和旅店,今夜,绝不能把这些人放过。每到一处,他们走进大门,一定要摆正姿势,大喝一声:新选组在此,御用检查。就这么一家家地查过去,好像没有任何蛛丝马迹。接下来的一家旅店很特别,因为这家店门口挂着一面旗:三星一文字,这是长州藩毛利家的家徽,换句话说,这就是长州藩驻京办指定招待酒店。
怎么可能放过!
整队人按紧刀把,走入旅店,“新选组在此,御用检查,”新选组的人大声喝道:“店老板出来答话。”
“是新选组的大人们啊!”店老板的回到格外的响亮又亲昵,中气十足的样子,但是动作却磨磨蹭蹭。”来来来,新选组的大人们请这边上楼。”然而说完,就不见人影了。
这时候在一边的冲田总司被店门边的一大块悬挂着的布吸引了过去,太奇怪了,谁会在这时候的室内晾床单呢。动手一掀开,乖乖!整整齐齐码放着两排新式步“木+仓”!这还用说什么吗?贼人一定就在此间!
近藤勇紧跟着就带着四个人上了二楼,还没有踏上二楼的楼板,灯光就一下子灭了,紧跟着的就是一群人高喊着举着刀杀了出来。
哼哼,终于还是被我们找到了。近藤勇心里一定是一阵暗喜的。
但是事实是残酷的,因为他的身边只有四个人,加上他五个,但对面是十五个手持利刃的歹徒,杀气腾腾,绝不会束手就擒。五个打十五个,换算一下就是一个打三个,除非他们是成龙……
他们不是成龙,他们都比成龙牛逼。确切的说,他们中的一个非但比成龙厉害,比超人也不差,因为他一个人单挑了五个——冲田总司。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楼上的这帮攘夷派并不知道新选组上来了多少人,所以十五个人就只好一齐冲出来,希望趁乱哪怕走脱一两个也好。但是一看原来对面只有五个人。一时有点小嘚瑟,有几个站着不动打算先划拉了眼前这几个新选组的再说,另一些则从后楼的楼梯往楼下走。反观新选组这边,近藤勇一看大多数贼人都打算要溜,心急得不行。冲田总司看出了他的担心,对他说:近藤先生,不要担心,这里交给我,你下去吧。
要不说日本人二杆子缺心眼儿,听到冲田总司这番话,近藤勇就真的二话不说转身下楼了,全然不考虑这时候冲田对面还站着五个人!要是我摊上这么个队友,那真是仰天长啸天亡我也。
当然冲田总司比我牛逼多了,他一刀就先划拉了他正对面的一个,接下来一个歹徒大喊着挺着剑冲他冲过来,总司侧身让过,灵敏的从背后一刀结果了那人,接着,剩下的三个一齐攻过来,被他三下两下就放到了两个重伤了一个……慢!抱歉,这段具体内容其实史书上是没有的,我是根据大河剧的情节YY出来的,但如果换做一种严谨的态度的话,我真的想象不出来冲田总司是怎么做到一个人同时挑了三个手持长剑的武士的。但是,过程可以模糊,结果就是,他做到了。
历史的细节就像是遮蔽在黑洞里的世界,他存在,他真实,但是你不知道。我没有究天人之际成一家之言的志向,所以我们可以跳过这些细节。就在冲田总司连续划拉了五个人之后,他自己却靠着墙慢慢地瘫坐在了地上,一口老血喷出,半死不死了——他的肺结核在这一刻发作了。
一个武艺高超又长相帅到爆表的剑豪,偏偏是一个身体柔弱的男子,这搭配怎能不让万千女粉丝为之尖叫为之癫狂!
楼上的冲田总司人杀得差不多自己也快歇菜了,楼下的几位就没有那么好运了。首先往楼下跑的那几个贼人都是一心想着找机会开溜的,所以歼灭他们的难度就要大大增加,第二,楼下不像二楼,是一个开放空间,地方宽敞,双方闪转腾挪的余地也大,就不如楼上电光火石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么干脆利落。
冲下楼的藤堂平助一个虎跃劈了一个想要逃跑的攘夷派,眼下身边没有敌情,这跑上跑下跳高趴低的可把他热坏了,这时候是六月啊,但是他们为了作战都全副武装,脑袋上还戴着铂金护额,这是个什么玩意儿,读者们要是看过火影忍者里面鸣人脑袋上戴的那个东西,他的唯一作用就是防止敌人一刀砍下来把你脑壳劈两半。藤堂平助这时候眼见四下无敌情,就摘下了自己的铂金护额,凉快凉快,就在他打算长叹一声好爽的时候,背后一声喊杀,他一转身,一刀正中他面门。不知是他祖宗保佑还是敌人昨晚忘记磨刀,被一刀刺中面门居然只是受了点皮肉伤,连舌头都没割掉!大河剧里面藤堂平助相当没有范儿,捂着脸哇哇惨叫,还是被赶来增援的永仓新八解了围。
论武功,新选组其实都不差,比起那些攘夷派,都是要高出好几个档次,但传说武功最强的,当数永仓新八和冲田总司,这两个人到底谁更强,却没有一个定论。
这时候土方岁三的增援部队赶到,战斗就变得更加毫无悬念。消灭了最后几个负隅顽抗的之后,清点人数,发现跑了两条大鱼。
这两条大鱼中的一条,叫做吉田稔磨。
后来成为明治政府内务大臣,同样出身松阴门下的品川弥二郎这样评价吉田稔磨:如果这小子还活着,那他应该是今天当之无愧的总理大臣把。
而这次京都的恐怖行动,吉田稔磨是绝对的策划者和带头人。所谓匪首是也。这样的人跑掉怎么可以!但是就在新选组为了跑了吉田稔磨而大伤脑筋的时候,吉田稔磨跑到半道发现自己实在伤得太重,跑回长州是没可能了,再有拖延恐怕就要被新选组给抓到了。作为一个还要点逼脸的武士,他决定赏自己一个痛快。于是,这个长州藩攘夷派重要带头人吉田稔磨,在池田屋大战之后,切腹自尽。
另一个跑了的是骨干望月龟弥太,他就没有吉田稔磨这点觉悟,他是那个在二楼和冲田总司对决唯一被重伤却活下来的,他脱逃后用尽所用力气爬到桂小五郎(后来的木户孝允,当时的长州藩驻京办主任)处,希望桂小五郎能帮助他们。
之前桂小五郎先生出场过一次,就是水户藩想要再次刺杀幕府老中,桂小五郎本来是说好了和他们一起行动的,但是后来觉得这帮人不靠谱于是放了他们鸽子。这次桂先生做出的判断依然如此。这并不代表桂先生是个怕事的主,桂先生挑事儿的本领和他忽悠人的本领一样大,但是桂先生是一个有全局观的人,这就是为什么吉田稔磨望月龟弥太只能和一帮乌合之众搞搞地下恐怖活动而桂先生能身居长州藩驻京办主任这样的高职。就当桂先生口若悬河希望劝身边这群傻叉放下屠刀立地回长州的时候,听到店主人大喊新选组来了以后,桂先生第一反应就是跑。
这是不能怪桂先生的!因为他的身份太特殊了,他要是被现场活捉,那长州藩就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别说被现场活捉,就是有人在恐怖主义活动现场看到的身影,都是对长州藩大大的不利。所以桂先生很明白,眼前这些人可以被抓可以死,但是自己一定要没事。
好在桂先生大小也算是个武士,有那么一点身手,跑得很彻底很迅速很及时。新选组在周边放哨的人只是怀疑看到了他但是不敢确定。
这时候望月龟弥太这个缺心眼的居然出现在长州藩驻京办的门这是想要干神马呀!你难道完全不知道桂小五郎先生的良苦用心吗?望月龟弥太到死也只是在长州藩驻京办的门前望月欲穿,最后,绝望的他拔出了自己的肋插,在绝望和痛苦中,把自己给划拉了。
长州藩看着自己藩士死在门前,屁都没放一个。
这就是池田屋事件的全部过程。池田屋事件在幕末历史中的重要性堪比中国近代史中的黄花岗起义,虽然看上去只是消灭了一场处在萌芽状态的恐怖主义活动,但是池田屋之后,攘夷派再也没有搞出什么大动静来,相当长一段时间里面,没有了大规模的天诛没有了大规模的暴力活动。
为什么?骨干在池田屋死光了。
新选组和长州藩的梁子算是深深地结下了,深到没办法更深,由于新选组归会津藩管辖,长州藩和会津藩的梁子也算是结下了,直接导致了之后的血腥报复,以及后来会津藩对长州藩长达一百二十年的仇恨。
长州藩“作死”大挑战
(本文为“从矮脚病夫到东亚巨擘——日本崛起的故事”系列之十三)
作者:Henry_ZH
池田屋一役,火了新选组,尊攘派敢闹腾能闹腾的基本上都死光了,包括宫部鼎藏、望月龟弥太、吉田稔磨这种哪里有天诛哪里就有他的社会不安定因素。
但是基本上死光不代表完全死光了。这世界上总有个别艺高人胆大显得特别不服的,越是风头浪尖越要顶风作案。这呀就好比,小时候总能看到有的男孩淘气,爱比谁尿得远,总有个把缺心眼的为了显示自己小鸡鸡劲儿大,迎风而立,结果尿自己一脸。
河上彦斋就是这么一位。
这个河上彦斋啊,是个牛人,体现在哪儿呢?体现在他只有一米五的身高。你肯定会说,这是三等残疾啊,哪儿牛逼了,是啊,一米五的男人有的是,但身高只有一米五但有个外号叫“人斩”的你见过吗?之前我们介绍过另一位人斩,就是暗杀秭小路公知的田中新兵卫,已经显得牛皮哄哄了,这次的河上彦斋号称四大人斩中最传奇的,他到底有多传奇?
很多同学对日本的兴趣都是从漫画培养起来的,而我……对不起,我还真没看过什么日本动画。但有一部漫画即使像我这种对漫画丝毫不感兴趣的人都听说过,叫做浪客剑心,想必有很多读者都熟知这部漫画吧。没错,浪客剑心的主人公绯村剑心的原型就是河上彦斋。
对不起哈,这不是我编的,是维基百科告诉我的。
为什么一个一米五的人,却能够有那么牛叉的外号,还有后人为他画漫画这么传奇?原因是他杀过一个比他更牛叉的人。那个人本身的知名度并不很高,但是他有三个超级超级超级牛逼的学生,作为老师,他简直可以称史上最牛。
那么谁是他的学生?日本第一大忽悠王胜海舟,日本幕末维新超人气偶像小天王坂本龙马,还有就是尊王攘夷思想的创造者兼精神领袖吉田松阴。其中坂本龙马老师身份比较复杂,因为理论上他还算胜海舟的学生,这算不算师徒关系的乱 伦……
没错,被杀的牛人就是有日本魏源之称的日本著名思想家佐久间象山!
那大家就要说了,作者你真是标题党啊,河上彦斋是熊本藩的,佐久间象山是松代藩的,和长州藩没一毛钱关系,为什么标题要叫长州藩作死大挑战呢?
呵呵,你没看过香港黑帮电影啊,没听说过大哥责任制么,虽然河上彦斋是熊本藩的,但是在八一八政变期间,河上彦斋在长州藩担任尊攘派支持者三条实美的护卫,况且当时的长州藩是日本全国尊攘派的大本营,小弟闯了祸当然要算在大哥的头上了!
佐久间象山的刺杀过程没什么好多说的,倒是这哥儿们死了以后,河上彦斋了解了佐久间老师的思想比如以夷制夷,西学为用等观点之后,相当懊悔,之后洗手不干退出暗杀界。但是他的洗心革面没有帮助他取得善终,很久之后,明治政府已经稳固了政局,但发生了意图推翻明治政府的二卿事件,参议员广泽真臣被刺杀,由于河上彦斋老师的刺客名声实在太响亮太牛逼以至于被怀疑,最终在没有任何真凭实据的情况下被处死。说到底,都是民众对于他曾经刺杀佐久间象山所积累的怨气导致的。
长州藩是很硬气的,因为虽然他要背河上彦斋刺杀开国派思想导师这口黑锅,但长州藩没有表示出丝毫的怨恨犹豫和不情愿。这些以野蛮鲁莽著称的长州人,二杆子精神大起,他们表示,既然我们这一腔尊王的忠心都不能打动天皇陛下,那就只有把天皇恭请到长州来侍奉起来了。
翻译一下,这句话可以这么说:天皇个老小子给脸还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丫弄起来关在这里好好教训教训,教教他该怎么当皇帝。这话搁在中国,别说诛九族,跟你住一个小区没准都得跟着倒霉。但是这话的的确确是长州人说的,说这话的,就是当初八一八政变时候在堺町门率领一小队人跟人较劲的久扳玄瑞。
职业丘八真的是没脑子啊,这话要是传出去,你长州藩还不得灭藩啊!在旁边听到这话的桂小五郎(木户孝允)吓得差点都要去换裤子了,桂老师没什么优点,比较擅长的就是忽悠,放人鸽子以及跑路。一看和这群职业丘八没法好好说话,很无奈,转身走了。
袁腾飞老师说过: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既然你不怕死,那就死去呗。多好办。我觉得很多时候,袁老师说的都是对的。
久扳玄瑞说干还就真干,他调集了3000兵力,埋伏在伏见、天王山及京都外围,准备打进京都,活捉天皇。
三千人,按说在日本也不算一支小部队了。而且都是生下来就抓刀的职业丘八,按说战斗力绝对是爆表的。但是架不住这里是京都,天下精兵汇集于此,长州藩的部队还没进市区,在京都外围的部队已经被大垣、彦根藩的守军挡住了。
长州藩进军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会津藩和萨摩藩的指挥部,当时的京都守护职松平容保,搁在今天中国就是北京军区司令,早就“手+鲁”起袖子准备开干了,但是宫里传话,念在长州藩还是尊王的,希望你们不要太过分,在郊区比划一下意思意思就可以了,别搞得大家很尴尬。
久扳玄瑞要是能听进这个话,他就不会起兵了,长州藩回答宫里一句话:我们没有别的意思。
这就好比一个人劝架,却无端端被人啪一拳正中面门,结果会是怎样?没错,将军德川家茂的监护人一桥庆喜拍着桌子跳着脚:给老子打!
长州藩真还不是白给的,说着说着,已经打到皇宫门前了。
双方对峙,剑拔nu张。参赛双方分别是长州藩以及会津藩桑名藩联军。地点在皇宫的一扇大门口。这扇门叫做蛤御门。
为什么会有这个奇怪的名字,管他呢,据说是因为门长得很像文蛤,反正这扇门平时不开不走人,所以称为禁门。
长州藩首先发起攻击,要说这长州藩和会津藩互相之间的仇恨真的是像“熵”一样有增无减,首先是在幕末,长州由于搞尊攘和天诛,被身为京都守护职的会津藩灭得满地找牙,而幕府输掉鸟羽伏见大战之后,会津藩退守本土坚持斗争到最后一兵一卒,但依然被长州萨摩联军打败,紧接而来的报复之狠毒使得会津人几乎无法生存。也因此,会津人对长州人的仇恨甚至一直延续到了二十一世纪。
但在当时,近在眼前的八一八政变时候会津对长州藩痛下杀手的景象还历历在目,长州人那暴脾气能忍?必须不能啊,于是嗷嗷叫着就冲向了会津藩和桑名藩的阵地。按理说长州藩在武器的使用上是尽落下风的,原因嘛,还是和八一八时候一样,不敢打 炮,这炮弹无眼,打进皇宫那就要了亲命了。但就在长州藩不用火炮的情况下,他们依然杀的会津桑名藩抱头鼠窜。
幸亏啊,萨摩人及时赶到,不然天皇陛下没准还真要出去旅游一趟呢。萨摩人一到,局势立马就改变了。还记得么,以前说过,萨英战争之后萨摩藩全副英式武装啊,火器全都世界先进水平、日本最先进水平啊。一上手就玩了个万炮齐轰!长州藩都快被轰蒙圈了,这是打仗还是屠杀啊,说起来都是日本人你们用的着这么狠么!长州人疯了,彻底疯了,具体表现是,他们也把炮推出来了!
要知道对面一墙之隔就是皇宫啊,这要是一颗炮弹飞过那堵墙,这朝敌的帽子可就没跑了。当然,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态,我很希望炮弹能打进皇宫,打死天皇更好!很好,长州人没有让我们失望,因为真的把炮弹打进了皇宫,也真的差点打死个天皇。
原来当时炮弹打进皇宫,宫里的人吓得鸡飞狗跳四散奔逃,炮弹落地的震动把一个当时13岁的小亲王给吓得昏死过去。而这个13岁的亲王,就是后来的睦仁天皇,年号明治。
这一下子会津萨摩都吓傻了,都说长州藩人二杆子,这看起来简直就是出门忘记带脑子啊。这要是不发起总攻追究起来还有命么!当即阵地上所有的会津藩萨摩藩桑名藩等等等等立即拼尽全力攻击长州人。哦,对了,还有那一百多个天天玩刀的新选组呢!
长州人只是不怕死,不是不会死。本来人就不多,被人家这么拼命一打,终于扛不住了,开始溃逃。
但这时候你往哪儿逃啊,你身上的三星一文字家徽一下子就告诉别人你这个东西Made in Changzhou了,久扳玄瑞急中生智:进皇宫!
兄弟你搞笑了。要是能进皇宫你刚才还用得着在蛤蜊门那儿跟会津人打 炮?但是刚才不可能,不代表现在也不可能。具体说来,是借道。
当年清朝的首都北京,分成外城皇城和宫城。而很多朝中忠臣的家都是住在皇城紧挨着紫禁城,为的就是交通方便。同中国一样,当时日本的京都皇宫周围也住着这么些大臣,这些人家的院子都紧挨着皇宫,还都在自己家院子里开着通往皇宫的小门,为的就是进出方便。
而久扳玄瑞就是想到了这些门。找一个支持尊攘事业的公卿,从他们家借道进入皇宫,不是没有可能。
计划不如变化。要是没有禁门之战,悄悄的干活打“木+仓”的不要,没准这事儿还有可能,但禁门那儿一打,你长州藩成了朝敌,谁在这时候还敢放你们进皇宫,那真是活腻味了。
但是久扳玄瑞显然没有站在别人的立场想问题。他掰开手指头算算,新上任的关白鹰司辅熙是长州藩的可靠盟友,找他没准可以。
久扳玄瑞没客气,乓乓砸门,一开门就直说:大人,请您让我们从你家进入皇宫。鹰司辅熙差点没被气死!你们都敢对着皇宫打 炮了,我还敢放你们过去?我这一家老小还打不打算活了啊!您行行好,别找我了成么?
久扳玄瑞刚想再央求央求,追兵的炮弹就打过来了。萨摩藩丝毫没考虑关白大人家的豪宅,几炮一打,长州藩的那几个败兵就跟着鹰司辅熙家的房子一起去见天照大神了。
久扳玄瑞眼见是没戏了,就在鹰司辅熙的面前切腹自尽了。也不知道鹰司辅熙大人看着这血吃呼啦的会不会落下心理阴影。
而在外围的长州藩军队最终也被萨摩会津联军剿灭。整个战役长州藩阵亡400多人,幕府军阵亡40人。但长州藩戴上了千载难逢的朝敌的帽子,换句话说,全日本只要看到长州产的生物,扑倒就砍,砍死了没罪,没砍死的有赏。而我们的桂小五郎先生也没来得及跑回长州那边就打起来了。无奈后来大名鼎鼎的维新三杰之一竟然化装成卖萝卜的小贩才得以脱身。从此他得到了一个外号叫逃跑的小五郎。但人家跑起来既决绝又迅速,比汶川大地震时候的范跑跑老师那高岂止一个档次。
接下去的问题就是举国上下商量商量要一起教训一下长州藩了,当然有这个打算的人已经够多的了,痛打落水狗的事情人类是本能喜欢的。
最倒霉的当属鹰司辅熙大人,刚上任的关白凳子还没坐热,就因为和长州藩过从甚密被免职,而且由于和长州接触过多,那被萨摩藩大炮轰烂的房子的修理费嘛,自己掏!
没实力还犯贱就是这样的后果
(本文为“从矮脚病夫到东亚巨擘——日本崛起的故事”系列之十四)
作者:henry_ZH
作为一个在海外孤身一人浪迹颇久的游子,我见到过很多国人在海外的闹的糗事,所以我也决定不厚道地把那些同胞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大家开心一下。
最多的笑话是有关语言的,在使用英式英语的国家,他们还是非常老派的把监视探头称为闭路电视,就是所谓Closed Circuit Television,简写CCTV,由于法律和对人权的尊重,每个使用闭路电视进行监视的地方都要大大地标示:CCTV is in operation. 意思是闭路电视正在工作。绝大多数刚出国的孩子语言都还不过关,倒未必表现在学习上,最大的问题恰恰是在日常的沟通上。所以一看到CCTV,刚下飞机的孩子都沸腾啦!有跪下来亲吻土地的,有举着带国旗的物件热泪盈眶的,纷纷表示:我中华上国真的崛起啦!外国人再也不敢看不起我们啦,中国人的话语权已经强大到老外不得不看我们脸色啦!你们看,他们无论走到哪里都要看CCTV,非但看,每家店都要在门口大大地写上:这儿在放CCTV!
我每次心里都五味杂陈,虽说我也知道嘲笑同胞不好,但是每次我总是忍不住。也是醉了。
不过这些孩子不必自卑,因为这种情况太常见了,幕末时代刚刚打开国门同西方世界交往的日本,闹这种笑话的人,数量也比我们多,后果也比我们来的大。
上次我们聊到长州藩作死大挑战,显然在作死方面,长州人是世界领先日本特别领先水平的,因为由于久扳玄瑞这种二杆子的一不要命二不要脸精神大爆发,禁门之变之后的长州藩被列为朝敌,全日本共讨之。光这一条就足够长州藩喝一壶的了,但显然长州藩有特殊的作死技巧,他们在惹毛了全日本的同时,还几乎惹毛了全世界。
故事是这样的,同投机分子萨摩藩不一样,长州藩是自始至终铁了心一根筋板上钉钉要倒幕攘夷的,他们对待西方列强的态度绝不会像萨摩藩那样一打服就跪,而是见夷就攘绝不手软,不然我就把你打死。几乎在禁门之变的前后脚,他们就封锁了下关海峡,这样一来,西方列强在日本的经商活动几乎被扼杀,因为如果不走下关海峡,从长崎到大阪和江户要绕很大很大一个圈子,物流成本的大幅度提高以及商业信心的丧失成为了一道铜墙铁壁。西方列强表示哎呀松手,快死啦快死啦。长州人表示今天要么我把你打死,要么你把我打死。
西方列强表示,那不好意思,我就受累把你打死吧。
接下去的故事无需过多浪费笔墨,你只需要知道英法美荷四国组成了混合舰队,英国又从香港拉过来一千个海军陆战队,列阵海上,准备弄死给脸不要脸的长州藩。当时,英国和荷兰人的后裔布尔人正在南非准备开打,但是为了长州藩居然捐弃前嫌兵一处,看来长州藩的同志们对于构建和谐欧洲做出了让人无法理解的贡献。
洋人毕竟是冲着生意来的,所以他们希望威慑能起作用就好,把警告时间拖得很足。这时候在英国留学的长州藩藩士伊藤博文和井上闻多听到消息,“火速”赶回国,可惜当时的交通条件太差,他们的火速,是指花了三个月,等他们踏上日本,四国舰队已经把炮筒子都戳进毛利家的窗口了。
接下去就是伊藤博文仗着英文好,见过世面,和英国佬有那么点交情,苦口婆心要求英国佬延缓开火时间,给他一个机会去劝劝自己家藩主,英国人当然也希望不要开打,所以就顺水推舟说你快去快去。
看起来事情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但是悲剧总是于无声处听惊雷,伊藤博文的劝说屁用没有,英国人的最后通牒石沉大海,英国人终于没了耐心,一拉炮绳啪啪啪就把毛利家打了个稀巴烂。战争的进程索然无味,在见过我国艺术家对鸦片战争不遗余力的渲染和描绘之后,我们应该轻易能够想象出那时代西方强国揍东方国家的战斗画面,反正长州藩毫无意外的跪了。
跪了,不是指心里的臣服,而是站不稳了。长州藩所有你能想象到的精锐军事力量几乎都被消灭殆尽,以至于后来幕府发大军征讨朝敌的时候长州藩直接说,得了得了别打了,英国人都砸个稀巴烂了还打个屁打,投降拉倒。你可以感受下。
英国人是文明人,所以无论战争打得怎么样你都得来谈判,聊聊怎么解决这档子事儿。
长州藩也是蛮拼的,因为毛利同志有那么多适合谈判的人才不用,偏偏找了这个玩意儿——高杉晋作。
说起高杉晋作,我是很崇拜的,因为人家逼格真的很高,搁在现在绝对不比王思聪差。首先人家是官二代。他爹叫高杉小忠泰,是一个年俸200石的武士,搁在幕末的日本这绝对是地方政权的高 官了。而且高杉晋作是独子,所以在官二代的同时人家也是富二代,虽说不像国民老公网红小王这样是首富吧,但人家绝对是混上层社会的。接下来高杉晋作是不折不扣的海龟,留学地点嘛,恩……是中国上海。别土鳖,当年的上海是远东第一大城市,比今天的东京新加坡和香港牛逼多了,高杉晋作正式在上海看到西方文明的强大和东方国家的孱弱,正式地开始建立起了自己的世界观。
但这些都不过是高杉晋作传奇履历中的小插曲、页眉、注脚,因为他最大的标签是——理想主义者。
在上海的时候,他正好赶上小刀会起义,当高杉晋作看到象征着东方势力的小刀会被西方列强如同摧枯拉朽般荡平的时候,他开始思考,一个东方国家应该怎么发展了。
我身边的留学生官二代富二代不少,也见过家里资源丰富,跑到国外说媒拉纤撮合不少项目的,但是高杉晋作不一样,他在上海的时候,自说自话,找到荷兰海军元帅,冒充毛利敬亲(长州藩主)的签名,买了一艘最现代化的军舰!各位留学僧们,你们自己感受下吧。
你说毛利敬亲面对这样一个人没有拉出去咔嚓了,肯定是很欣赏他的才华的,但在被英法荷美四国联军揍得生活不能自理的时候还派这位大少爷出去负责战败和谈,我只能说毛利阁下你不能这样放弃治疗啊。
毛利敬亲阁下自然听不到我发自内心的呼唤,他派出高杉晋作作为全权谈判代表去找英国人了,在谈判之前,为了显得和英国人官阶平等,还送给了高杉晋作一个家老养子的身份。高杉晋作精心打扮了一番,出发了。
为什么开篇要说语言的事儿,事情是这样的,因为整个谈判过程相当简单,英国佬见到这么一位爷,也是一时半会儿号不准脉,不敢太恣意,而作为战败者的高杉晋作,完全没有战败者的样儿,完全一副你们爱咋咋地的范儿。英国佬说:高杉桑,你看要不这样这样?高杉晋作:NO!英国佬说:那要不那样那样?高杉晋作说:NO!英国佬说:你要不谈谈你的看法?高杉晋作说:NO!
要不怎么说英国人是文明人呢,这样谈判的搁在哪儿都是拉出去砍了呀,这要是放在我中华上国的演义小说里,也绝对是:念在两国交兵不杀来使,现削去耳鼻,警告你家主子,胆敢张狂,踏平你国云云。
高杉晋作就这么NONONO下去,英国佬相当怀疑,相当怀疑他的单词量,是不是,是不是有点小……
当然英国佬要是这么和蔼可亲也就不会前后胖揍长州藩那么多顿了,高杉晋作的非认输不合作态度终于还是激怒了英国人,英国人提出,首先是开放下关海峡,其次赔偿军费300万美元。
高杉晋作也全没当回事儿,他依然保持着这个大公子的样儿,站起来拍拍屁股回去报告给毛利敬亲即可。
毛利敬亲不是傻瓜,萨英战争的例子还近在眼前呢,赔偿?没问题,只要您满意,我反正没钱,谁有钱?幕府啊,我是不是日本人?幕府是不是日本掌握政权的政府?您明白了吗?真聪明。
于是幕府就又这么当了一次冤大头。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幕府没过多久就倒台了,明治政府上台以后这些战争赔款照旧,要知道明治政府刚建立的时候财政极其极其困难,这些赔款几乎逼死他们。顺便提一句,明治政府中的绝大多数,来自于萨摩和长州两个藩,也就是说,自己做的孽,还是要自己来消的。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和四国联军的瓜葛是一码事儿,朝敌是另一码事儿。
刚刚送走美英鬼畜,毛利敬亲被告知,幕府纠集了三十多个藩,起兵十五万,由会津萨摩领衔主演,推出当年日本最大成本的大制作:兵临山口城下。男主角叫西乡隆盛。
之前讲寺田屋事件的时候有一个出场人物叫西乡丛道,我一定也和大家介绍了,西乡丛道是个小把戏小角色,但是他有个很牛逼的哥哥,叫做西乡隆盛,是整个幕末的主要演员。
这次讨逆军的总参谋长就是西乡隆盛。
西乡隆盛是武士出身,在历史上也是以军功留名青史,但是,这位仁兄却是一个连刀都握不紧的三等残疾。原来在他年轻时由于一场斗殴,被砍中神经导致右手残疾,但是真正的将才绝不是靠逞匹夫之勇的,所以既然当不了剑豪,那就研究学问,于是,“中国文化”这座“人斗人”技巧的宝库就成了他汲取知识的海洋,从孔孟之道到阳明心学,他都相当精通。
阳明心学是用来教人做圣贤的,他研究这个,想必目的大家也就都知道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讨逆军像春游一样迤逦而行,不几日来到长州地界,大帅德川庆胜召众将商议,谁人愿充先锋?之间一旁闪出一员勇将……哦,原来不是写说唐啊,不过当时的情节和说唐里描写的也差不多,你想想,这可怜的长州藩已经被四国联军砸了个稀巴烂了,还打个屁打,这时候你只要答应留下毛利敬亲一条命,没准你要毛利敬亲管你叫爹他都没有异议,一定叫出真感情。前面说的闪出的这员大将不是别人,正是西乡隆盛,他对德川庆胜说,这时候你不用打,让他们投降就行了。
都说公家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幕府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德川庆胜一听不用喊打喊杀,当然有兴趣,他委派西乡隆盛作为谈判代表前往山口城,要求毛利敬亲投降。
投降是毫无悬念的,悬念在于毛利敬亲接受屈辱条件的尺度。长州人以为,这个还可以谈一谈。
只有西乡隆盛明白,尺度个屁,悬念个六。
最终的结果是这样的:三个条件。第一,当年八一八政变支持长州藩攘夷的那些公卿长州藩要交出来。这个毛利敬亲说拿去,不用找。第二,几个禁门之变里带头闹事儿的,让丫们自己把自己划拉了。毛利敬亲说,划拉,保证划拉,只要不划拉我,划拉谁都成。第三:把你家山口城砸了。毛利敬亲傻了。
首先,山口城不是指一座城市,而是指毛利敬亲住的那座城堡,第二,那是毛利敬亲唯一的家,恰逢十一月,冷得让人绝望,砸了山口城,你让毛利敬亲睡桥洞不成?这个条件,毛利敬亲略有迟疑。
西乡隆盛很淡定:你要是不想亲手砸,那我就帮你砸,反正我这儿有的是人,民工十五万,砸你一座山口城,大概齐够了。毛利敬亲没有讨价还价的筹码,只好答应。
西乡隆盛看着他:我要看着你砸。
欺人太甚!但是有办法吗?没有。那没有办法怎么办?砸。
十一月八日,三条实美等公卿被押解到长州藩的功山寺反省,十二日,三个在禁门之变中带头的长州藩家老切腹。十五日,山口城砸毁。
十二月二十七日,这场真正的武装游行结束,幕府宣布获胜。
二战时候的日本,很大程度是因为海军和陆军的不合而导致的战败,海军军官主要来自于萨摩,陆军军官主要来自于长州,这种不合,自西乡隆盛始。
幕府以为自己大获全胜,但其实胜利是得益于才来嘚瑟过的四国联军。而这次耀武扬威,除了增加长州藩倒幕的决心和对幕府的憎恨,没有任何实际作用。
幕府已经半个身子,躺进墓穴了。
真正的高杉晋作长这样
富二代搞政变有多容易
(本文为“从矮脚病夫到东亚巨擘——日本崛起的故事”系列之十五)
作者:Henry_ZH
人们之所以觉得“浪子回头”称得上“金不换”,情感模型基本上和你在一条十几年没有穿的裤子里发现了不见了多年的500欧元一致。换句话说,就是中国人常说的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再粗糙点就是打埋伏。
不知道高杉晋作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反正他自己搞了一支部队,叫做奇兵队。
奇兵队并没有避免长州被四国联军痛揍,当长州藩面对幕府联军不得不跪时,奇兵队也没能创造奇迹。
高杉晋作现在正在郁闷中,确切地说是很郁闷。这么一个去趟上海就敢往家乡代购战列舰的牛人,眼睁睁看着长州藩一跪再跪,再看看怀才不遇的自己,来来来,谁递给他一块豆腐。
牛人和你们的区别是,你郁闷的时候拿到一块豆腐撞死,牛人郁闷的时候拿到一块豆腐做了一锅西湖牛肉羹。就高杉晋作这个个案来看,很可能是味增汤。
喝完味增汤,高杉晋作走到门口,拍拍手,遥望着远方,然后反转进屋里继续反省。
原来自从之前的两次战争之后,长州藩内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来的尊攘派要么被勒令切腹,要么勒令居家反省,全都下了台。高杉晋作虽然很能闹腾,但无奈当时还是个小喽啰,切腹这种高级惩罚还不够资格,也就混了个反省。
取代尊攘派的是长州藩的保守势力,他们解散了之前上蹿下跳地奇兵队,打压之前的尊攘派,下定决心要做出一副“佐幕”的姿态来一洗长州藩之前的恶劣形象。
高杉晋作不打算反转进屋反省。他觉得自己没什么错需要反省。于是他把之前自己在奇兵队的部下都召集起来,很淡定地表示:大家好,我叫大家来是要告诉大家,我准备,额,搞一场政变。
大哥,不带这样拖累小弟的好吗!搞政变这种掉脑袋的买卖你找我们干什么?
第一个跳出来的是山县有朋,这个人是后来日本明治政府的第三任内阁总理,当时的身份是:高杉晋作的小弟。他第一个表示,大哥,你这准备工作也没做,就这么搞,和送死没什么区别吧。而且藩主毛利敬亲那么器重你,你这搞政变是不是有点不厚道啊。就算你准备妥当,和毛利敬亲打好招呼不是冲着他去的,那你手下也只有几十个人啊,那帮佐幕派手里可是有全部长州藩的正规军啊!
底下附和的人一大片,唯独一个人不发声,高杉晋作的老同学,伊藤博文。我不介绍,你们认识山县有朋吗?你们最多认识苏有朋。我不介绍你们认识伊藤博文吗?废话,甲午海战的时候丫是首相!你看,这大V和非大V,识人的水平的确是有那么点差距的。
高杉晋作要是能被众人影响,他就不会去上海买荷兰战列舰了,他听完众人叽叽喳喳的反对声,拍拍衣服的褶子,站起来,我要宣布的事情说完了,十二月十四日早上功山寺门口集合。你们不来也无所谓,反正我是会去的。散会。
十二月十四日,功山寺门口,被软禁在这里的公卿三条实美手里拿着一碗酒,告诉大家,去吧,搞定了早点回来,请大家吃饭。
政治家就是这样,政变失败了他最多换个地方关起来,但是那些冲上去挥刀的,就再也看不到升起来的太阳了。
政变的总人数为……额……80人,好吧,这要搁在中国,打一个群架都不止这个数,但是也没办法,当时的日本,武士本来就是精英,生下来就抓刀,所谓职业丘八,凑这八十个已然不容易了。奇兵队在当天下午四点钟,开始攻打下关的军械库。
真实的战斗过程其实是这样的,奇兵队到那里,发一声喊:奇兵队,尊王攘夷,守卫兵丁就放下武器回家了。第一,长州藩的尊攘传统太深厚了,佐幕派完全不得人心,第二,之前打了两场大败仗,谁都不愿意再打仗了,一听说是高杉晋作这种少年偶像人气王,直接投降可能还心理负担小点。
军械得到补充以后,高杉晋作下一个战略目标是长州藩的海军局。那里停泊着三艘刚买来的新战舰。高杉晋作向众人宣布:我们要去把战舰夺了。
这下下面没叽叽喳喳的声音了,大家的小心脏已经跟不上高杉晋作那种挑战了。之前说造反,大家看在你也是忠于藩主,为了长州藩的份上,好吧,这军舰和军械库可不是一回事啊,看守军械库的是守备部队,说白了是战斗力五的渣渣,但军舰上那帮子可不是一回事啊,你是职业丘八没错,但人家也不是光吃大米饭的啊,你拿武士刀是很拉风,但请看看人家那一船的“木+仓”炮啊,你真以为你打魔兽争霸会使疾风步啊!
高杉晋作依然很淡定,好像压根眼前没有那么多人一样,那个方向,愿意跟我走的人,冲啊!如果你识数,点一下,18个。
十五分钟以后,这18个人站在军舰的桅杆上欢呼胜利。
没错,和之前占领军械库一样,长州藩的海军一看是倒幕的高杉晋作搞政变,立马列队,欢迎,搞得好像拿破仑从科西嘉岛回来了一样。
在这之后,长州藩当权的佐幕派派了一些部队试图弹压这次政变,但是好像都是有去无回——有的放下武器回家了,有的索性跟了高杉晋作,当然也有个别不服的被打死。
到了一月二十四日,事态已经不可收拾了。这时候一支200人的武士队伍出现在了山口城下,这些人既不佐幕,也不是高杉晋作的支持者,他们只是一群普通的武士,他们的要求很简单,别再打了。
毛利敬亲已经好几天吃饭不香了,因为谁都知道高杉晋作是人心所向,但问题是当初提拔佐幕派的是自己,高杉晋作这帮子混蛋会不会把这笔账算到自己头上?如果自己现在处置佐幕派别人会怎么看自己?毛利敬亲不算一个聪明人,他很头疼。
这两百个示威的武士帮毛利敬亲下了决心。他把这些佐幕派的职务一“手+鲁”到底,关进大牢,提拔高杉晋作和伊藤博文成为长州藩的实际掌权者,在政治上,再也不遮遮掩掩,旗帜鲜明地提出口号——倒幕。
高杉晋作很满意,他表示,毛利大人是个很好的人,之前被幕府欺负了,连家都被砸了,这很不好,冬天了,毛利大人一直挨冻,这也丢我们长州藩的脸,我们应该把山口城修起来,这样,面子保住了,里子才好腾出手来办事。
光说不练不是高杉晋作的作风。他开始整军经武,长州藩再也不是一个只会高喊攘夷口号的傻瓜愤青,他们开始暗中积蓄力量,开始拉拢盟友,开始挑拨敌人。长州再也不是只要幕府不爽我就爽的初级状态,有了明确的战略,即使在一些事情上做出牺牲,也明白自己到底最终要什么。这样的长州藩是多么的可怕,和之前只会搞天诛的无脑儿比起来,简直就像一个流氓变成了一个专业的刺客。而创造这一切的,就是这个从梦游状态醒过来的高杉晋作。
据说火 药的发明把中世纪的城堡炸得粉碎。机关“木+仓”的发明,让骑兵直接从战马上下来去给步兵做饭。高杉晋作的政变,直接宣布了持续了两百多年的德川幕府,已经躺进了棺材,就等着另一个人来埋。
很可惜,高杉晋作死得太早了。这个从官二代富二代再到不靠谱留学生,最终凭借自己的坚定信念和出众才能把长州藩从一个无缘中央政权的外样藩,改造成了明治政府的中流砥柱,真是应了那句话,浪子回头金不换啊。
题头图为《银魂》里的高杉晋助,此图为大河剧里的高杉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