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周倚靠着古渡栏杆,斜着身子,眯缝着眼出神的望着千年运河。落日将他的身影拉的老长,也将运河的水,水上的船,都无分彼此的染上一层金黄,河水泛处,涟漪了一片波光。此刻周的眼里确是出神的,迷醉的,也是无奈的。
待登上城楼,日几已落尽,西空最后残留着几片红云。视野却仍可大致分明,周从城楼俯瞰,嘴里直念叨着天下三分明月夜,最是无赖是扬州。
是呵,最是无赖是扬州,有宋之前,天下九州就有扬州之名,自秦以降,当华夏迈入铁器时代,扬州的黑土第一次被铁犁划开,此后的一千年,扬州可谓占尽了天下的财气与才气。秦末霸王,起自江东。汉末孙策,仅凭半个江左就可以北拒中原,西图荆楚,进而三分天下。东晋谢安,背靠扬州亦制的风头正盛的苻坚毫无脾气。杨广之喜扬州,固然有陈美人的原因,但更多确是扬州在其心中的重要,所以开运河通帝国血脉,只是大业却毁于大业罢了。唐时皮日休“尽道隋亡为此河,至今千里赖通波”却仍说了句公道话。
及至唐宋,扬州的繁华几已成整个汉文化圈的共同梦萦之地。如果将琼花落处是扬州理解为国人的羡慕,而二分无赖却道尽了扬州的风流,以及羡慕过后的嫉妒。
宋,是绚烂的,是勃发的,也是悲情的,壮烈的。有宋一朝,是矛盾的的一朝,矛盾到周不知道该用何种眼光何种角度去审视,去仰慕,去吊唁,亦或兼而有之。
北宋沉了,带翻了扬州。泥马渡康王,活了赵构,也活了南宋,从此二分明月,各归苏杭。琼花落尽繁华去,从此扬州不扬州。
周的心里是矛盾的,矛盾到替
赵匡胤惋惜,赵匡胤当年在听到李煜春花秋月何时了的时候不知道会怎样想,但是周觉得李煜的死跟这首流传千年的词是分不开的。如果宋太祖真有灵的话,仓惶南奔的南宋及后续诸君又不知道该怎样去和太祖解释,估计也只能说一句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了吧。
东关街,扬州古街之一,尽管被现代商业的密布包围却仍能透出一股跨越历史的沧桑,周大喊一声:不简单啊,大胡子,跟上,咋们去吃灌汤蟹黄包去,也去享受享受二世祖的待遇。大胡子紧跟着周,亦步亦趋,生怕被周甩掉自个去吃独食,同时嘟哝着:吃个灌汤包还二世祖的待遇,哪里啊?哪知道跟的太近,这话却被周听到了,周回过头,斜倪着脖子对着大胡子:冶春啊,所谓冶游觅春露,艳觅同心郎。以前二世祖的根据地,玩乐的出发点,我们现在去,不就是享受二世祖待遇嘛!大胡子听了不住的点头,最后问出来一句同心狼,哪个狼,色狼的狼么?周只能无奈的解释:没错,就是要做有情调的色狼,这不是二世祖最喜欢干的么。
未完待续……
内容来自iPhone手机客户端